贺准倏然闭上眼,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呼吸的频率在这一瞬间出现了很明显的错乱。
毕竟,就连他都能察觉到
“你以为这里还是帝国的地盘吗?有那位军团长大人为你保驾护航,由你任性?醒醒吧江瓷,你一个omega出现在这里的最后结果,就是被那些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贺准死死攥住江瓷的手腕,
“识相的话,就赶紧把禁渊的核心交出来,或许我可以勉强给你指一条生路。”
“……”
江瓷没有说话,他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甚至作为一个的独立个体的意义,都要全盘否定。
这一套说辞非常地缜密,层层递进,几乎是瞄准了江瓷最在意的每一个弱点,任意戳中一个都会激起少将大人爆燃的怒火。
看起来像是精心准备过的,对于其他人而言可能要反复推敲,仔细斟酌,才能达到如此完美的攻击效果,但是对于贺准这样的聪明人而言,临时说出这样的心里话其实也并非不可能。
江瓷深深闭上眼,有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就好像是溺水窒息般的表情。
但那样的神色转瞬即逝,很快又变得如死水般平静。他艰涩的嗓音缓缓道,
敏感,非常容易轻信别人,在情感问题上相当盲目且愚蠢。”
这时,他忽然走近过来,单手搭在江瓷的肩上,然后微微偏过头,凑近对方的耳侧,
“并且,他们很容易,也无法抵抗地屈服于alpha的生理控制。看来你也不例外啊,江瓷。”
贺准触碰到了江瓷后颈处的齿痕,低头嗅了嗅,在他的耳畔嗤笑道,
“这才多久啊,这么浓郁的信息素,你会不会就已经爱上他了?”
砰——!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门忽然从外面被人一脚踢开,巴华德带着一众高等教徒涌了进来。
“啧啧啧,还真是兄弟情深,我在外面都快听哭了。”
“……”
该死!
“真的就……这么恨我吗,贺准?”
“别自视甚高了江瓷,”
贺准冷冷推开他,
“你不过只是我利用完就丢掉的工具而已,谈什么恨?”
青年的语气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急躁,
“……”
大概最亲近的人,才知道怎么把刀子捅在最痛的地方。
江瓷读懂了他所有的话背后的意思——
贺准先是割断了他们两人这么多年的亲情,再否定了江瓷作为独立自尊个体的意义。
最后,以江瓷最敏感最在意的omega性别,和生理控制的概念,全盘推翻了他本身作为一个人,可以产生并拥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