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周凝不明白,轻轻点了下头。
周凝已然来到他身边,吻着发鬓,“看得懂。”
刚认识的时候他以为林晚不会手语,字都很少写,问他什么他才会点头摇头,从不主动沟通。最近才知道他只是太怯于表达了。
“用你觉得舒服的方式就好。只要你愿意‘说’,任何方式,我都听得见。”——
带一见钟情的人回家,好好照顾他。
“你别哭,别哭呀…好好,我不过去。”
周凝也急坏了,在袋子里翻找出抑制剂,“难受是不是?你把这个打上,很快就好了。”
在原地把东西扔过去,林晚泪眼朦胧地捡起来,并不知道怎么用。
自己给自己打针吗?打在哪,屁股还是胳膊?
他现在没力气,擦过眼泪的手是湿滑的,撕了好几下塑封都没开。嘴里着急地嘟囔着什么,直觉是在叫他的名字,周凝下意识哎了一声,“我在呢。”
开灯呀。”
周凝摸索着按亮开关,林晚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缩成小小一团。听见响动才把埋在膝盖里的头抬起来些,眼睛雾蒙蒙的,显然是哭过了。
“地上凉,你怎么…”周凝说着就要过去扶他,林晚却突然激动起来,拼命摆手不让他靠近,一只手捏着鼻子,急得脸都红了一个度。
周凝下意识在身上闻了闻,淡淡的柔顺剂香,没有怪味呀。
林晚嫌弃的是他自己,他是想让周凝捂住鼻子的意思。
林晚一直低着头,不能出声,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口型都被捕捉到,因为周凝一直在盯着他。
诧异地扬起脸,不敢相信他真的看到了,回应了。
“没用过这个吗?我教你一次,下次你就会用了。”周凝尽量轻声细语,“让我帮你好吗?”
林晚又低下头去,他很想问周凝会不会讨厌他,会不会也觉得他可耻,但很无力的是,他发不出声音。
许久才慢慢,慢慢慢慢地伸出两手食指,指尖相对,由两侧向中间交错。意思是,他同意了。
第一次发.情是他被迫嫁到谢家之后,谢母骂他老公重病缠身,他却还在发*,十里八村都闻见骚味了。
他实在难受,无意识碰了碰自己,又被骂不知廉耻,还有更难听的词汇。
omega数量稀少,林晚又从小缺乏这方面的教育,就也觉得自己这样带着异香,如蚁蚀骨的样子很可耻。
再到发.情期,他便就这样缩在角落里忍着,不敢动,不敢碰自己。
现在很害怕这个招人嫌的模样被周凝见了,他就不喜欢自己了。想到这,加上身体的难受,林晚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