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全力只能发出“啊”的音节和力不从心到近乎绝望的呜咽,很哑很难
为什么他哥易感期顶多哭两鼻子,他却难受得快要死了。
林晚还在“对门面壁”,听见屋里动静不对劲,赶紧跑进去。
开了灯,周凝本能地寻着光源抬头,他正呕得天昏地暗两眼发花,突然的光亮让他看不真切,门口虚虚晃晃的一个人影,周身镀了层光边,像是来救他的。
救赎者虽然满脸泪痕,身量纤弱,鞋都没穿的脚丫跑起来还有点踉跄,甚至跌跌撞撞冲过来还得用他扶着,周凝却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林晚更耀眼的人了。
四目相对,一双布满血丝,一双早被眼泪润.湿。
林晚无措地站在门前,莹白的脚趾立竿见影的红了。
那里是感官最敏锐的地方,先是麻了一下,接着便是钻心的剧痛。
他想应该是被养娇了,不然怎么撞一下就疼得受不了,泪流了一脸,心也皱巴巴的。像是刚刚那只盖在眼睛上的手,又来捏了把心脏。
最难过的是,周凝那么惯他,怎么不来抱抱他。
方才那个狂躁的模样让他害怕,他不认识这样的周凝,用不耐的眼神看他,低吼着说“别跟过来”的周凝。
林晚慌了手脚,着急地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哪难受,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别怕,没事不用…一会儿就好……”
周凝费力地吞咽,他在林晚面前总是温柔的,沉着的,不想给他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从背后按着他的肩膀就想把他推出去,“回屋睡觉去。”
林晚哪放得下心,他不想走但力气敌不过周凝,慌乱中也不能用手语,因为背对着周凝看不见。只能执拗着挣扎,喉咙中滚出焦急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呜…啊啊……”
只隔着一道门,却觉得已被推开至千里之外。
是不是应该听话地回屋去,别再惹他烦了,身ti却不听使唤,杵在原地不动。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犹疑,他想进去,或者就站在这,等到周凝愿意出来。
心下盲目地陷入自责,周凝对他千百般的好,想听一声名字而已,叫不出也绝不会为难。他刚才为什么就连开口尝试都不愿意呢,为什么连这样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为什么要惹最疼他的人生气。
周凝倚着门板吐气,尽量把呼吸拉长,想平复自己。但易感期带来的躁动越来越强,加上喝了酒,情绪起伏太大,现在一阵阵的犯恶心。
踉踉跄跄地往窗边走,烦闷压的他透不过气,一挥手,桌面上的东西落了一地。周凝抠着桌沿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额上青筋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