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般不管不顾的天乾,他竟很难撑住。
而江湖中其实有一套不成文的规矩,规定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天乾不可倚仗信香来强硬控制不属于自己的地坤,一直以来各个名门正派倒确实会默契遵守。可眼下没人知道厉执是个地坤,曲锍又是个刚分化完对于自身信香不能自如控制的愣头青,一心要抓人,所释放的味道几乎让在场其他天乾都脚软,更别说厉执了,他还能在接招之余强行抑制自己快要崩塌的信香,已经是拼尽所剩无几的内力。
想不到有一日他堂堂九极教教主会沦落到被个愣头青这般掣肘的地步,厉执在被汗水浸透间着实不甘,眼看就快要招架不住,发颤的掌心再一次催出逢鬼。
耳边风声如涛,海水猛啸,却就在他意识渐渐模糊,双目泛红着即将大开杀戒的千钧一发之际,那股侵袭在脑内挥之不去的酒气忽然凝滞,像是深陷在沼泽无边窒息中突然透进的一丝清凉,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甘醇茶香沁人肺腑,绵延进四肢百骸,前一刻还犹如荒漠之鱼般万念俱灰的他霎时间春风化雨,神清气爽。
厉执睁眼看到自己正被司劫摁在屋内,后颈酥酥麻麻,显然重新注入了司劫的信香,扭头就骂:“狗贼——”
“爹,”这时门被推开,明显随着司劫一道回来的厉狗蛋一张小脸红扑扑,怀里用力兜着一条活蹦乱跳的花鲈,向来冷淡的神色难掩兴奋问道,“吃鱼脍么?”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