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给厉狗蛋挤出个鬼脸,厉执单手托着他慢慢往回走,不由又想到那破天荒没跟过来,让他捉摸不透的司劫。
昨晚到现在他脑子总算是闲置下来,边走边把司劫自打找上门后的所有举动细致回想了一遍。
仍是觉得,司劫这番变脸实在诡异得很,自己怎么这样快就放松戒备,可不能被他一时不明所以的示好而忘记当初的惨痛教训。
这姓司的操起人来爽,揍起人来,也真的疼。
托着厉狗蛋的手臂一紧,明显陷入不美好回忆的厉
“以后当着外人的面不许瞎叫,知道吗?”
吃饱喝足,厉执趁午后日头不错,脱得身上只剩一块粗布护裆,身形颀长匀称,入水有如一条强劲霸道的蛟龙,畅游了半个时辰左右,情期以来的潮湿感总算尽数退去,他一身清凉地从水里冒头,又冲厉狗蛋没好气地提醒道。
厉狗蛋正蹲在岸边专注看着水草旁几条小鱼,闻声仰起头。
厉执自然是没有与他说过关于九极教那些糟心的往事,不过他显然能感觉到厉执一直在担心什么,便想了想,也不问:“知道了。”
厉执看他早熟的小模样,神色一动,忽地扎入水下,迅速朝岸边游去,就着晃动的水下视线,突然伸手抓住他细软的脚腕。
果然,身子一被拖进水里,厉狗蛋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溜圆,眼尾迅速泛红,口中发出不能抑制的惊叫,糯糯的,带着他这个年纪特有的奶音,手脚并用紧紧抓在厉执身前,再难保持一向的沉静。
厉执笑得放肆,拍了拍厉狗蛋僵硬又微微颤抖的的背,三五下除掉他的衣物,给他也从头到脚洗了个遍。
厉狗蛋是个小旱鸭子,抛开手脚的原因不谈,就连泡在不及三尺深的靠岸地方都会感到恐惧,厉执试探他几次发现没什么转圜余地,就不再逼他,总归他也不会经常让他这般洗河水澡,一方面他害怕,一方面是容易着凉。而今日是入秋后难得的好天气,厉执便牢牢抱着他,算是给他一点点慰藉地仔细清洗起来。
不多时,厉执用事先带来的干爽衣物将他整个人包裹住,湿漉漉的头发拧干,只露出一张仍十分警惕的小脸,被洗得白净透澈,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终于渐渐舒展,恢复他平常的样子。
重逢司劫之前,厉执倒真从来没有对厉狗蛋的样貌上过心,可能刚生出来时那一团皱巴巴丑猴子似的视觉冲击太过深刻,他甚至觉得臭小子长得不像自己,太丑太丑。谁知眼下他这么盯着他,心里却是逐渐涌上几丝酸楚。因为他不得不承认,随着臭小子越长越大,俨然成了一个缩小版的司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