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才注意到地上的一滩水迹,厉执看到一只手迟疑地往上面摸了摸,心里一紧,他们刚刚滚进床底,一路都是水痕,眼看就会被发现。
果然,那贼人动作突然停滞,定是猜到床下有异,顿了顿将双手撑向地面——
厉执瞪眼看着,心如擂鼓,琢磨一会儿是先打狼还是先打虎。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给他采取任何行动的机会,就在那一张他竟然认识的脸倏地出现同时,他被身后重重的一脚给踹了出去。
“迟恪!”厉执扑到一脸震惊的男子身上,顾不上火辣辣的疼,惊讶叫出口,“怎么是你——”
敲门声持续了半晌后停下,厉执双臂被缠绕的铁链勒紧不能动弹,嘴也被死死捂着,尤其下面那里刚被用力攥住,双腿发软,让他差点窒息的疼痛还深刻印在脑海,心中未免憋屈不已,他长这么大,除了被厉白儿揍,当真头一回受人如此对待。
不甘地又用力一拱,厉执咬牙想要挣开钳制,却在这时,“吱嘎”一声,屋门竟是被推开,那本以为已经离开的人似乎进来了?
庆幸有了救兵之余,厉执心下也不由泛起几分疑惑,按理说整个教内除了他娘厉白儿,没有人敢擅自闯入他的房间,可这人如果是厉白儿,那刚刚压根就不会敲门。
所以……是谁?
这么想着,内心又被好奇占据,厉执不急着挣扎了,甚至因为身上不着寸缕躺在这冰凉的地上有些发冷,下意识往身后贴过去。
却没想到话没说完,迎面一股掌风劈过来,厉执条件反射地躲闪,倒是惊险避开。
“你干什么!”厉执怒视那叫迟恪的男子,厉声质问。
对方满目杀气,却并不多言,紧接着又一掌而至,招招致命,逼得厉执一心阻挡反击,连注意床底下那少女的心思都没有,更别说找件衣裳,就那么光不出溜的被追着满屋子乱蹦,一边吼叫一边实在搞不清究竟是什么状况。
这迟恪的夫人前不久因
那少女的云袍自然还是湿透的,可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极为温热,黑咕隆咚的床底下厉执倒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便无视少女稍微僵直的身子,只管自己怎么暖和怎么贴,凝神屏气瞪向外头那一双来回走动的靴子。
片刻后,厉执终是明白过来,那人在四处翻动,分明想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
偷东西偷到他头上了,想来不是为一般钱财的小贼。但除此之外,厉执一时也想不到他屋内有什么值得让人冒着性命危险盗取的宝物,只看到对方的步子一直来来回回晃悠,显然是也没有找到。
便在厉执沉思之时,贼人忽地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