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厉执倚在门旁,嘴里山楂屑子都喷出来,百会乃是百脉之会,百病所主,且不说无论天乾抑或地坤都要依靠这一道穴来使得体内信香畅通流转,就算是不存在信香的和元,被封了百会穴,人也基本废了。
心底诧异着司劫的霸道无理,却电光石火间,厉执忽然一顿,以他这两日对司劫的了解,不禁想到,难道说刚刚司劫那般动怒,其实仍是因为曲锍的信香,并不是他险些跌了他的脸面?
“司掌门手下留情,”想来曲锍也听出司劫话里的威胁之意,结结巴巴又有些羞愧道:“曲锍日后必定更加勤学苦练,再不犯这等错误。”
“你初分化为天乾,体内乾阳渥盛,而神酒心法至刚至烈,半月之内,本不该继续研习,”司劫放了手,却不怎么留情地拆穿道,“是你练功急于求成了。”
厉执险些又被司劫这一声“媳妇”喊得魂飞魄散,无论多少遍,这两个字从司劫口中说出来都叫他难以适从,仿佛出尘不染的清莲被塞入蒸着糙米饭的瓦甑,云中白鹤飞到灶灰里撒泼打滚,仙家不踏着流云,反而满身烟火。
随后突如其来的道歉,更让他一肚子的怒气忽地忘记宣泄。
愣神间,厉执无意识微微张嘴,却不等说什么,甜丝丝的冰糖被推入口中,司劫将糖葫芦往他手上放去,转头回了屋。
厉执自是还有话要说,以为他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急忙跟上他,便一进屋,看到曲锍正起身拱手道别:“谢司掌门此番指点,曲锍已打扰多时,这就告辞。”
“……”
“……”曲锍惊讶抬头,应是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司劫猜透,眼底仰慕之情更甚,用力抱拳,“谨遵司掌门教诲!”
“不送。”面无表情说着,司劫不再看他。
显然被司劫点拨的兴奋压过了尴尬,曲锍与厉执道别时神采飞扬,走出几尺开外才想起来什么,又急忙转身,指着呆呆蹲在墙角的李二柱面露难色。
“我已经叫人去联络这孩子的远房亲戚,过几日便会到,呃,他吓
谁知低头等了半晌,不见司劫有任何回应,曲锍疑惑又看过去。
看到了司劫朝他伸出的一只手。
一瞬间犹如雪虐风饕黑云摧城,眼花缭乱中,原本立在司劫面前人高马壮的曲锍已像只被锁住命门的小兽,神情瑟瑟乖巧,生怕司劫稍有不慎,那沉沉抵在他百会的指节便破壳而入。
“司,司掌门?”
“你既是肯虚心求教,不如我最后再助你一力。”只听司劫淡声道,“此穴掌管信香散敛,我见你始终无法控制自如,若有需要,我可以替你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