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内腔。但是风险很大,轻则武功尽失,往后只能习个防身的简单功夫,重者命都没了。
——真有人会这么做?
——嗯。
——谁?
——神酒前坊主的小师弟,比你大不了两岁,原本是门派里最强的一个,最有望成为新坊主,偏赶在五派比武大会上分化成地坤,成了门派耻辱,回去就自毁了内腔,离开了神酒,不知是生是死。
他最后一句话落,不止曲锍愕然看向他,厉执也大吃一惊,险些泄露了气息。
“师,师父……”
曲锍震惊发问着,显然没反应过来神酒的老坊主怎么突然成了他师父的师侄,厉执目光闪烁,却已是思绪飞转,依稀记起少时与教中鬼王沈悍的一段对话。
——鬼老大,你和鬼老三到底谁厉害?你咋老挨他揍?
——他是地坤,我让着他。
“您别动气!”他急急说着,一手抓住对方发白的指节,一手掌心向内,欲朝他腹间输送内力,却几次发力后尴尬地停住,忘记了自己内力已经被锁,根本使不出一丝一毫。
厉执不禁凝神看向那男子腰腹,以为他原来是个怀孕的地坤,可他观察甚微,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啪”地一声,那男子甩开曲锍的双手:“我让你起来了?”
“……”曲锍微微怔愣,随即重新跪了下去,关切的视线不离对方腰腹,终于开口,委屈道,“师父……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不听劝阻,非要离开您,本以为可以在江湖中出人头地,却才过了不到半年,就落得这般下场,我,我只是没脸再见您……”
——那分化成啥也不是他自己决定
——啧,难道地坤真的一辈子不能翻身?
——能。
——靠我娘吃的那些神丹?
——隐息丹只能防于一时,而且材料太过稀有,不是每个地坤都能得到,想要永绝后患,只有一个办法。
——啥办法?
“您若实在生气,就打我骂我,千万别气坏了自己……”
说着,曲锍跪着往前挪了挪,身形分明刚毅挺拔,小心翼翼扯住对方袍角的动作却透出一股子与他气质不符的稚气,像个撒娇的小兽。
那男子对他这股反差应该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像厉执一般汗毛竖立,只在听他一番诚挚的解释过后,沉默片晌,怒意似乎平息了不少。
“江湖不是仅凭着你一腔热血便能闯出来,我告诫你那么多次,你都当耳边风,”男子缓缓说着,伸手轻抚在曲锍脑后位置,到底掩饰不住心疼,“也怪我大意,你逃走之后没有及时叫回你,只暗中托青山师侄照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