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两人到来之前,他与司劫关于沈悍被俘之事的一番争论,那时司劫明显不愿他插手,厉执目光一暗,抓过厉狗蛋:“臭小子,你敢帮着他来威胁我?”
厉狗蛋不甘示弱与他对视,瘦小的胸口迅速起伏,只气鼓鼓道:“你果真又要丢下我。”
“放屁,”
“你刚才害怕了?”厉执又问,以为先前与那两人动手的模样到底吓到了他。
“……不害怕。”半晌,厉狗蛋闷声道。
厉执看他神情不像是撒谎,一时不太理解:“那你这是咋了?”
“……”
“难不成……因为李二柱?”眼见厉狗蛋脸色不善,厉执思来想去,也最远能想到这个,耐着性子又道:“放心,你那小友的爹娘,不是我杀的。”
趁着将屋子收拾妥当的空隙,厉执仔细将事情想了一遍,心下渐沉,显然有人在暗处盯上他已久,此次不一定是为取他性命,而是欲推他入局。
这么想来关于沈悍的事情也十分蹊跷,他原本还心存怀疑,对于是否真的要卷入另当别论,可如今他又中了枯花掌,便是注定再难以安然留在这藏身多年的兑水村。
他眼下想要活命的唯一办法,一则是尽量避免使用内力,以延缓枯花的蔓延速度,二则需尽快找到可化解的药物。
心底隐约有了主意,厉执最后若无其事扛着那两人的尸体扔至远处,回来见司劫正依他所言,默不作声守着两个孩子等在门前,欣慰般拍拍他的肩膀。
手却忽地被顺势握住,无意间触到司劫微凉的指尖,竟觉意外地舒适,而司劫皱眉看他鼻尖滚落的汗珠:“怎么没用轻功?”
谁知厉狗蛋闻言眉头更紧,瘪嘴直瞪他。
“瞪啥?不信?”厉执不客气地戳他额头,“那我就算杀了,也是你爹。”
“你要是离开我,就不是。”没想到他故意逗他的一句话落,厉狗蛋突然开了口。
“……”厉执愣了一下,未免有些意外地脱口道,“谁跟你说我要出门——”
话没说完便停住,他不用问都能想到,定是司劫。
厉执抹了把汗:“天冷了,多走几步暖暖身。”
说完,他低下头,看着一等他回来就凑到身旁的厉狗蛋,此刻正板着小脸拉他的衣角,微微使力,明显想将他扯去一边。
厉执看一眼司劫,心知那两人就那么死了,他定然一肚子疑问,奈何小的看起来也需要安抚,便道:“等会儿再跟你说。”
然后他一把拎起厉狗蛋,绕到房屋后头没人的地方,将他撂在墙根:“你想说啥?”
厉狗蛋眉头紧皱看着他,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