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却是看出来了,无论晏惊河是生是死,有个魔教的娘,便是晏琇最大的错误,他这一辈子,只会永远被人审视。
晏惊河在时,这些人碍于晏惊河的光芒,夸赞他出淤泥而不染,以一副不去计较他身世的大义姿态,强行将他捧至天际,看似真诚,却一切都基于他没有与他们心中的形象背道而驰。而晏惊
“我他娘不管你们说的晏如星是个什么货色,但这狗东西跟尉迟狗贼的那档子事是真是假,睁大你们的狗眼仔细看看就知道!”
说着,那山匪不等话落,猛地回手,竟是以手中一柄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长剑瞬时将晏琇腰间束带挑断,使他身前衣物大敞开来,露出大片赤裸的肌肤,上面除了新添的累累伤痕,无疑仍旧遍布着还未消退的青紫。
“都看到了吧?就这副德行还敢跑来勾引我老大,骚*!”
“……”
整个大堂蓦地陷入一阵哑然,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晏琇身前,厉执脑中轰地一下,盯着晏琇竟然无动于衷的双眼,只觉血液凝固,摧心剖肝。
是再次转向楼上那凶神恶煞的山匪,只待寻找其他合适的时机一击即中。
便在他稍微收敛满腔怒意的空档,周围一直低声议论的话语也终是钻入他的耳朵。
“你确定……这是晏如星?”不远处一男子惊讶看着他身旁人问道。
“千真万确,”对方手中执剑,明显同为江湖中人,眯眼打量着晏琇,“我当年见过他,他跟着他爹晏惊河替镇上捉过几个十分棘手的贼人。”
“啧啧……”
“嗤,还真是有一技之长……”
“算了算了,这种自甘堕落的人,不去同情也罢。”
“刚才我还不敢确定,这下看来传言不假,他确实为了享受虚荣当了尉迟慎的玩物!”
“这、这跟娼妓有什么区别,果然是厉白儿所生,魅惑人的本事不得了……”
耳边顷刻倒向一边的讥讽言论犹如无形的利刃自四面八方袭来,厉执想起他先前还曾疑惑金楼弟子所说,不明白即使晏惊河死了,何至于将晏琇逼迫到需要投靠他人的地步。
“不过他爹死了之后我只听说他投靠了金楼,想不到跟尉迟慎会是这种龌龊关系……”
“哎,这山匪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就是,”又有其他人参与进来,“这晏如星好歹是个天乾,总不至于那般下作吧,能被金楼楼主认可,想来还是有一技之长。”
“也对……”
谁知这些人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议论的人多了,总有一些被那山匪听进了去。他布满血丝的骇人目光扫过众人,嗓门粗哑地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