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低低应着,司劫率先向前。
厉执便下意识往溯光阁内扫了一眼,快步跟上司劫。
“司掌门,你果真料事如神,我的确也想与你说一说这件事。”而眼看司劫又陷入沉默,厉执没话找话,毕竟司劫还没有给他答复,他实在看不出来他是否已经气消。
而他昨晚早已想得通透,他与司劫那一番争执归根结底,是缘于在靳离这件事上二人所处的不同立场,可司劫其实还并未作下定论,他不过是告诫他切勿轻举妄动,那他就做什么,都与他坦诚商议,司劫总归会宽心一些。
如此想着,厉执紧绷的神经却仍不能松懈,小心翼翼又往司劫身旁凑近几分,感受着司劫身上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以让自己忐忑的内心得到片刻的安宁。
恳切且饱含深情的嗓音轻轻落下,尾音薄如蝉蜕,竟夹杂少许从未显露的脆弱,连四周簇簇的风声都变轻了些,厉执目不转睛地望着司劫,不敢有半分走神,被吹了很久的鼻尖微红,上面凝结的一滴露水小心颤动,开口之前还曾萦绕在耳边轰轰作响的杂乱声响反而刹那不见了,只剩安静的细沙在心间缓缓流动,清晰却难以掌控。
“……”
这略为漫长的静谧中,司劫并未发一言,看着厉执的目光依旧毫无波澜,厉执扯着他袖口的手指越发紧张,甚至以为他是不是没有理解他说了什么。
“我,我的意思是——”
“他方才没有提起你。”
“关于小锦鲤……”他找回些许理智,鲜少神色一本正经地叹息道,“我觉得以他的性子,想要为九极报仇,不会等到现今才动手,更不会正巧选在兑水村。这里头定有其他的隐情,待我去问问他,有什么话,他不会瞒我。”
“当然我也知道,五派不会轻易饶了他,所以你有难处了,也要同我说。”厉执尽量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俨然不再有一丝遮掩。
可惜出乎意料地,随着他与司劫说话间越靠越近,紧贴司劫布料之下的皮肤总算有了暖融融的温度,厉执却忽地感到一凉,原是司劫无声地侧了侧身,避开了他这颇显得寸进尺的举动。
耳边朔风骤
谁知他正要继续开口,只听司劫沉声打断了他。
“啊?”厉执一愣。
“大会召开时间定在辰时,你若现在想见他,我可以带你过去。”
怔然间,厉执已是反应过来,司劫口中的“他”,指的是靳离。
一时没能明白司劫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或者说,司劫终于肯与他这般如常地说些事情,哪怕只有这两句,也让他心里终是一喜,想了想,忙不迭道:“我能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