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执下意识想要掩藏自己的面目,却转念一想,他既是跟了这么久,必是早就看出端倪,再做掩饰也不过多此一举。
确实,尉迟慎并不意外的视线扫过厉执,一副了然的神情。
“外楼向我汇报有人拿走千机婳,虽然遮挡住面容无法知晓身份,但是依眼下来看,霁月道长,你还有什么可辩解?”
说着,不待厉执开口,他又阴沉看向司劫:“司掌门这般以公谋私,又该当何论?”
“呸!”厉执一边啐他一边终于从司劫身前下来,先司劫一步开口,“是我一时糊涂把人给放走了,这我承认,但跟我掌门师兄可没有关系,他也是半路才得知我到底是谁,你个尉迟腰子不要一上来就含血喷人!”
翌日,厉执二人果真到达定仙山脚下,其他各派应是一路走走歇歇,并不像他们这般马不停蹄,正好给了他们先行前往浮门的机会。
浮门地处定仙山以南,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楚钺,便需翻过这一望无际的定仙山。
若放在平时,这对厉执来说也就片刻的脚程,奈何眼下他到底肚子上多了个窟窿,行动十分不便。
“司、司掌门,”于是至半山腰时,司劫自一空地处落定,正稍作调息以便继续施展轻功,厉执不太纤瘦的身子仍被司劫稳稳抱在身前,向来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脸上难得出现几许尴尬,“你倒也不用这么小心,我身子骨结实着呢,这点儿伤其实不打紧。”
“别说话。”
没想到这尉迟慎能这样快猜出原委,将司劫撇清的一番话语落下,厉执看似镇定,实际心下发沉,不知他们尽快摆脱尉迟慎的胜算有几分,毕竟他们没时间一直耗下去,只有早些找到楚钺,他悬着的心才能放下。
然而沉默半晌的司劫却始终并不避讳地凝视着尉迟慎,忽地直截了当道:“一切就如你所想。”
皱眉抬头,厉执正欲阻拦,却见司劫紧接着又沉沉道:“你大可将此
谁知司劫只淡淡地低声说着,将欲挣脱的厉执抓得更紧,闭目立于原地。
婆娑的冷风卷着尘土从四面涌涌刮过,夹杂若有似无的风声,寂静萧凉中似乎又暗藏玄机,厉执便在这骤然停滞的气氛中等待片刻,脸色突然一变,转头朝司劫背后望去的同时,掌心刹那积蓄内力,毫无犹豫的掌风直逼一块巨大的山石。
随着那巨石轰然碎裂,果不其然,距离他们二人几尺开外,高大颀长的身影不得不现身于他们面前。
竟是尉迟慎。
俨然早已察觉他的行踪才刻意在此停留,司劫面上倒不似厉执那般惊讶,只依然抱稳厉执,转身淡然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