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树叶簌簌作响,仿佛连周围的地面都跟着震动,抖落的叶片又随二人一招一式在空中飞旋,在诡谲的夜色里像是一张张嘶笑的嘴角,围绕着他们相持不下的身影,尽显嘲讽。
“卑鄙下流!”可惜扶风听到他这般承认后更是步步紧逼,“以司劫的心性,当年怎能忍得下被你这等腌臜东西染指!”
“他不肯提起此事,也定然是心觉屈辱,如今却又被你以一个将死的小子牵制住,你们魔教的败类倒是擅长利用人心,简直无耻!我不管他眼下怎会接受了你,甚至容许你冒充他最在意的霁月师弟,我栽了一个徒儿,必不会让司劫也陷入不复之地!”
“放你娘的狗屁!”迎面对上扶风横扫而至的凌厉扇骨,厉执抬手便是一掌,“我们早已情投意合,更没有人将死!”
几乎紧贴着扶风而过的气刃轰然
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司劫立刻汇合,厉执不愿同扶风纠缠过久,只忽地想到:“晏琇呢?”
“这时候还有心思惦记别人,”扶风冷道,“果然是亲兄弟。”
“……”
“不过你放心,晏少侠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不曾隐瞒身份接近我五派之首,始终堂堂正正,我自不会动他。”
“但是你……”说话间,扶风脸色更沉,“按那孩子的生辰,你有孕的时日正是七年前五派围剿九极教前后,而我没记错的话,当时的司劫正在九极教以北的鹤山闭关。”
“我听说他那次闭关不知为何出现了失误,导致经脉逆行,回到天墟修养几月才得以恢复,”眼见正一心寻找离开时机的厉执蓦地变了脸,扶风语气寒如脚下被朔风磨刮许久的青石板路,冒着刺骨的冷意继续道,“我曾疑惑他究竟是何故所致,本欲前往天墟为他诊治,奈何他在回信中只称是自己练功急于求成,更拒绝了我的上门。”
“现今想来,便说得通了。那应是你在逃亡的路上误打误撞入了山洞,且你恰好遇上分化,为能渡过初次情期,你不仅打断他的练功,让他险些走火入魔,更以地坤信香引诱他,强行与他结契!对不对?”
音量难以克制般拔高,扶风说着已愈加愤恨,刚一话落便再次出手,而这回显然要比方才来势汹涌许多,刚劲有力的数道刃风自一排排锋利的扇骨间倏然直奔厉执,相互纠结如游走的猛兽,厉执只得敛神相迎,既是被他拆穿身份,也不再藏掖地掷出逢鬼相抵。
“你说的这些大抵是事实,但那是我与司掌门的恩怨,就算要追究,也轮不到你!”
心知对方誓不罢休,厉执并不手下留情,只一边与他缠斗一边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