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几句话说完,那弟子已眼眶湿润,痛失门主的恨意终究盖过了对司劫的敬畏。
“司掌门……”果然,魏渊淳面色凝重地转向司劫,虽是震惊于眼前匪夷所思的情景,却众目睽睽之下不敢耽搁,直接问道,“他所言,都是真的?”
连肖青山这时也眉头紧锁:“肖某先前便好奇,据说霁月道长从未出过天墟,世人都鲜少见过,怎么会是兑水村这来路不明之人,且看司掌门待他的态度,的确一再纵容,难道说……司掌门当真是受了他胁迫?”
“放心,如今那孩子不在他的手上,司掌门尽管将真相告知我等,我等自然相信司掌门的为人,若非有难言之隐,绝不会与魔教同流合污。”
随着肖青山与魏渊淳一前一后的质问,尉迟慎倒成了目前相对沉默的一个,只冷眼看着司劫和厉执,事不关己般等着他们如何收场。
随着对方话落,整片山脚如顷刻被潮水席卷的礁岸,厉执又一次站在翻搅的漩涡中心,看着周围各色面孔,除去骤然被拆穿身份的晴天霹雳,神色竟算平常,甚至是有些坦然的。
像是再怎么伪装,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刻。
“这位小兄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魏渊淳惊愕问道,不住闪烁的视线更是扫过司劫,带了略微的迟疑。
在场大多数人,除了对厉执下意识生出警惕,余光也悉数都照向了司劫,毕竟他们曾见识过司劫一怒毁掉夕照台的模样,可想而知对这位道侣的在意程度。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霁月道长!”那弟子则继续豁出去一般大声道,“我亲耳听门主说的,他当年闯进司掌门闭关的山洞,利用地坤信香与司掌门强行结契,还偷偷生下了那手脚残疾的孩子,以此来钳制司掌门!”
似乎未曾听到众人的发问,司劫此刻垂眸,修长干净的五指正覆在扶风僵硬的掌间,终是一用力,将其掌心的木人强行卸下。
确是九极教的信物。
眼下被血水浸染,但粗浅雕刻的沟壑仍在,翻转过来,隐约可看到木人背后的字迹。
这
“……”
看来确实是昨晚听见了他与扶风的对话,厉执反而不怎么意外地看着他,并不辩驳。
那弟子便又继续道:“后来门主阻止他上山,同他打了起来,我,我担心被门主发现偷听,不敢多留便回了住处,只以为凭门主的功夫不会叫他得逞,谁知道……谁知道……”
“门主定是一路追他到这里,才惨遭了他的毒手!”
“各位前辈,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可以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信……不信……就再问问司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