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难以理解,为何要做戏?
而司劫此刻并不曾停手,流雪回风的一剑斩来,绝情而强鸷,连尉迟慎也被凛凛的剑气推出几尺。
晏琇便又凝眉闪躲:“你不要为了赶我走就胡说……”
“我当真看错了你!”明知不是司劫的对手,晏琇仍不顾一切地与司劫相抗,不肯放他去再伤厉执分毫。
一时间风沙邪掠,满目沓乱,待余下众人回神,不知谁喊了声“为门主报仇,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于是又一窝蜂地围涌上前,将厉执几人圈在中央。
耳畔皆是嘈杂的风响,厉执原本只对付尉迟慎倒不相上下,却又要顾及不时见缝插针攻来的其他弟子,几度欲掷出袖口蓄势待发的逢鬼,偏就闪过与扶恶说妥的承诺,硬是忍住了。
可惜仅靠赤手空拳的打法,厉执自是支撑不了太久,尤其这尉迟慎似是紧盯晏琇不放,生怕他又对晏琇做出什么侮辱之举,厉执只得豁出去地死死拖住他。
而伴随四周不断相逼,起初相隔甚远的厉执与晏琇渐渐地又重新靠近,尤其厉执得空望去,只见晏琇虽然未被司劫伤到,但也架不住四面受敌,满身都是被劈砍的血口子,却没知觉一般。
是你们,视我为罪孥还要假意宽恕我的也是你们,这些与我娘和兄长何干!”
“我也早就同金楼绝了关系,与你们五派更是毫无瓜葛!莫要再同我提什么假仁假义!”
“现如今若没有确凿证据,谁都不能动他!”
说罢,显然已不愿再多言,晏琇在逐渐壮大的风势中与厉执紧靠,迎着浮蹿而来的数道鄙夷,任由日头照映之下山海剑凄厉而坚定。
“尉迟楼主,”却果真转向尉迟慎,魏渊淳皱眉确认,“他与你——”
“阿琇!”干脆顺着尉迟慎一招向后退去,直退至晏琇身旁,厉执视线迅速与司劫擦过,随即猝然助晏琇一掌,气劲澹荡,与晏琇合力震开周遭闲杂人等。
“你快走,别管我!”趁这短暂的喘息功夫,厉执再次催促晏琇。
“不行!”晏琇面容坚决。
从未觉得晏琇如此执拗,厉执抬头看到尉迟慎已紧随而来,只好贴在晏琇耳际急急解释一句:“司掌门是在做戏!”
“……”神情一怔,晏琇不确定地看向司劫。
“无关。”
糅进风里的冷语被骤然刮散,尉迟慎疏淡说完,竟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玄金襟袍一拢,先一步出手。
“王八羔子!”
眼见尉迟慎直朝晏琇而来,厉执忍不住破口大骂,架着掌风便迎上去。
与此同时,锵地一声,冷铁阻过意欲追随的寒玉,剑槽阴翳,泛出无情的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