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猜的不错,”迟恪阴森笑起来,本就瘦极的面容扭曲狰狞,“你们这一路如胶似漆,自以为与他早就情投意合,可惜……”
“可惜,当年真正发生过什么,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为了巩固江湖地位,如今又联合起来在打什么主意,他却没有告诉你半分!”
掌心蓦地攥紧,厉执闻言看向周围几人,不知眼下情形又与他们有何关联。
“满口胡言!”一直未曾开口的魏渊淳突然厚声怒斥,“我看没必要再与他耗费精力——”
“魏掌门,你这么急着反驳,是怕我说出真相,叫你们几派执掌人在这群小弟子跟前失了颜面,还是……害怕打乱你们的计划?”
随着迟恪质问声落,周遭一瞬陷入寂静,连谷底喧嚣的江水也少了翻腾,好像在窃窃私语,说不出的讽意。
“……嗤,”隔了半晌,厉执不屑抬眼,“你这话若是几月前告诉我,兴许我与你一样,他越待我好,越觉得他有目的。”
“但到了现今,暂且不提其他,假如你真有诚意,像你说的一切为我着想,就先把人还给我,我说不定能心平气和跟你说上几句。”
“你挟持我儿子,还要我信你的挑拨,到底是谁蠢?”
说着,厉执下意识扫过司劫,心知他定有主意,意图从司劫的眼中看出什么,以便及时配合。
“荒唐!”
眼见魏渊淳这一吼的同时掌心骤然翻展,脚下顷刻掀起气阵,厉执不假思索地飞身阻挡,炽烈对峙的掌风惊起谷坡峭壁停歇的大片苍鳽,却破不开头顶乌压压的凶霾,而再一回头,厉执心脏几乎停滞,果真看到迟恪已将钳在他身前的厉狗蛋拎至旁边。
“臭小子!别往后看!”
厉狗蛋脑后便是深壑湍流,厉执见他被迟恪毫不客气地按在断崖之上,颤巍巍欲转身,忍不住厉吼。
这一声倒是稍微唤回厉狗蛋恍惚的意识,可尽管他目光在前方厉执与司劫身上来回徘徊,努力半晌,绷紧的小脸似在极力装作坚强的样子,无法克制战栗的手脚却依
可出乎意料的,他此刻才发现司劫面上不太自然的僵冷,更没能从他紧蹙的眉头间得到丝毫有用的讯息。
正疑惑,迟恪已然继续开口。
“蠢,同你娘一般的蠢。”
迟恪目光锋利,直劈厉执心底:“不过你娘到底胜你一筹,毕竟你那绝情的爹在临死前,还算顾及以往情分。”
“……”听不懂他为何突然提起晏惊河,又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厉执却心下有股说不出的嘈乱,与司劫对视中仍不见回应,不由紧盯他道,“你他娘少故弄玄虚!有话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