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惊河最后一句反问尚未落下,厉执已干脆答应。
“嗤,”这次不待晏惊河说完,厉执立刻嗤笑道,“你眼下还问我这种问题,倒也可笑。”
“我当然关心的是他们两个,”厉执目光坦诚却狠戾,“姓司的若活着,我还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话间,细微的碎裂声响传来,厉执掌心的玉扣竟已四分五裂。
自是感受得到这股过于真切的彻骨怨恨,晏惊河看了厉执半晌,便终于开口:“那好。”
“厉云埃……就当做你肯回来找我,你我父子终能相认,我作为父亲,给你的礼物。”
异的温和,仿佛仍是当年心怀江湖的五派之首:“他们的确早就被我从宿莽谷底带了回来,这玉扣,也是我故意想要透露给你。”
“但我的目的,非你所想的试探。”
“我没必要试探你,”晏惊河说着又挑眉一笑,“我若单纯想等你死心,不会留他们性命到现在。”
“……”厉执扯动嘴角,下意识想问什么,却没能问出口。
虽然先前已经猜到,可当亲耳听见晏惊河承认下来,不管因何复杂的理由,最直击他心底的,竟只有喜悦。
“……”
“当然,想要见到这礼物,我却另有一个条件。”迎着厉执骤然照来的惊讶视线,晏惊河话锋一转。
“那五派之首,我花费半年也没能让他松口,不如你去想办法,替我问出……小洛河的修炼心法。”
“他为得彼岸香欺骗你,你若真想报仇,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么——”
“好。”
那是这半年来他已然快要遗忘的滋味。
他的臭小子,果真还活着。
竟是都活着。
目不转睛地将厉执眼角刹那充斥的氤氲收入眸底,晏惊河面色平静地接着道:“而我既然打算将一切告知于你,定有我的用意。”
“我且问你,事到如今,你是只关心厉云埃的死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