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不屑再逼迫他一个哑巴服软,只见他兴致缺缺地把他又扛起来,终于离开了水面。
“你老实陪我玩几天,等我玩腻了心情一好,说不定跟鬼老大求个情,就求他……给你留具全尸。”
而一进到屋内,少年仍不忘装模作样地吓唬他,企图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丝惊恐。
却不可能如其所愿。
他只冷眼看着赤身裸体坐在对面的少年,不仅毫无威慑力,甚至心觉有些滑稽。
“还不肯求饶?”
对方不怎么甘心的质问,隐隐掺杂了少许无奈。
便当稍作平复过后,他苍白的嘴唇依旧紧抿,凉凉地与对方对视。
再怎么凶神恶煞,也不过是只幼稚又寂寞的小土狗。
“瞪个屁!给你眼珠子抠出来!看你还敢在这装哑巴!”
牢。
他望着那并不算深却对他来说有如沼泽的一方囚池,以为这定是问鹤在天之灵对他害人的报复,只想不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而他将问斐与师兄们瑟瑟而极力掩饰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却也没有生出丝毫快意。
谁知就在轮到他被推下水牢之时,他皱眉瞪着被铁镣禁锢的手脚,本已不抱希望,眼底忽地闯入那么一道令他匪夷所思的身影。
鸦青的外袍几近半裸,衬得两条晃来晃去的长腿白皎皎,面目俊朗,一双杏眼贼兮兮四处打量,有股单纯又随意的邪气,偏举止粗鄙,岔腿坐在那,一张嘴,又冒出横行霸道的傻意。
尤其脱离溺水后精力逐渐恢复,即便手脚仍戴着铁镣,但他已经在默默盘算着如何脱身。
便在这时,少年也总算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正被个“少女”一览无余,脸上蓦地出现短暂的凝滞。
随即自以为天衣无缝地掩饰了那一丁点的害臊,故作猥琐地指指自己大敞的腿间。
“你把我看光了,按照你们的规矩,你这清白是
显然被他瞪得不耐烦,少年没好气地骂他。
却骂着骂着一愣:“你不会真是哑巴吧?”
“……”
倒也给了他不用开口的理由,他这身装扮,自是不方便开口,便不犹豫,他假意被说中般垂眸。
明显感觉到对方瞬时的泄气。
——嘿,咋还有个娘们?就她了!
与整个九极教的阴翳气息都格格不入。
于是被当做女子扛了一路,他听他不知羞耻地高唱,高高束起的墨发一翘一翘,欢喜显露无疑,莫名让他回忆起已经模糊许久的幼时,院子里那只没心没肺的土狗。
这人倒是比那土狗更欠收拾些。
伴随“哗啦啦”的水声,身子猛地又被对方扯出水面,呛水不可避免,他又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