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浮门宿莽谷那次事情之后,我曾看到晏惊河与几人在深夜密谈。”
“密谈?”
“我功力……尚浅,并未贸然上前,便没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无归微微皱眉,显然有些懊悔,连声音也低了下来,“只觉得那几人穿着有些怪异。”
“穿着怪异……”似有什么念头闪动,厉执握着椅背的掌心收紧,感受得到司劫同样凝重的气息。
“他们的脸皆被面纱遮挡,头上也戴了宽大的兜帽,偏却手臂悉数,bao露在外,上头布满刺青,肌肉虬结……”
“你可是冷了?”总归晏惊河也已默认他们之间的“虚情假意”,厉执并不遮掩自己的关切,摸起司劫冰凉的一手来回揉搓,又推着他朝屋内而去。
那小宫观内的情形,他还需尽快告诉司劫。
“你在这等我片刻,”便头也不回地对无归说道,“待会儿我还有话要问你。”
“是关于……小少主么?”
谁知无归这次倒是迅速,紧接着厉执的话反问。
线忽地落上晏琇颈间被厉执那一掌劈晕的淤痕,瞬时更为犀利。
“是你?”他竟猜出道,“你伤了他?”
“……”厉执自然不方便与他解释,“啊,打了一架。”
脸色霎时更黑了几分,不过应是也想到眼下不便询问更多,尉迟慎就那么森然看了厉执片刻,看得厉执甚至怀疑他是否恢复了记忆,才再不言语,转身回屋。
于是眼前突然没了阻挡,厉执的目光顺势落上不远处坐着的司劫。
“那是——”只听这些描述,厉执已然心跳骤快。
“嗯,”无归看着厉执点头,“我后来打听过,那是北州人的惯常打扮。”
“也听说北州常受毒虫肆虐,所以他们才擅长使用奇毒,且他们身上的刺青也非同寻常,是使用很多种香料混合而制
“……”厉执蓦地停下,心知他口中的“小少主”便是厉狗蛋。
而不待开口,只见无归又道:“我想不出该怎么证明我并非晏惊河派来监视教主。”
“但关于小少主之事,我或许……有些线索。”
闻言面色一紧,厉执内心震动:“你见过他?”
无归却摇摇头:“不曾见过。”
“你倒是把你这患友也推进去……”
“砰”地一声,屋门已被尉迟慎合上。
厉执挑眉,不可否认的是,看尉迟慎关心晏琇的臭脸倒比他以往顺眼得多。
不过,见色忘友实在不怎么仗义。
暂且放下无归,厉执几步朝司劫走去。外人眼里,他自然还是个被水牢折磨失智的“废人”,此刻正无声地停在原地,即使与厉执视线相对,也毫无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