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冒出来的虚汗又戛然僵在脸上,厉执一声惊喘还未落下,脑后紧覆的掌心已然挪开。
而他茫然转向案旁铜镜,一眼便看到额间被司劫狠吮出的一块红迹,艳艳地贴在碎发底下,说不出的滑稽。
“你——”
“确实不温柔。”司劫咬着他的耳廓又道。
情不自禁握住,被司劫一扯,厉执便面对着他坐了下去。
这姿势瞬时让他想起昨晚情景,肌肉更是紧绷起来,整个人像块僵硬的石雕。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觉肩头乍凉,不敢相信地低头,只见司劫已然将他半边臂膀的衣物扯下。
“别再轻易流血,”司劫凝重的目光慢慢刮过他颈间刚被胡乱抹了药沫的伤口道,“也不可让人碰去。”
“我知道……”一见他转了话题,厉执急忙附和,也明白他的提醒是为了防止彼岸香的秘密被他人知晓。
便告诉我,到了之后去见何人,都说些什么。”
“日落之前我会把内容写下来给你,”司劫道,“若有遗漏,我们可再商议。”
“好!”
“不过……”而心底重燃希望间,厉执又忽然想到,“按这里到天墟宫的距离,我最快应也要在明日午后才能回来,这期间我让阿琇先照顾你——”
“不需。”司劫却一口回绝。
“……”
“但若有人能够真心追随你,并非坏事。”却见司劫仔细看过他的伤口,确定并无大碍后,又忽然将话头扯了回来。
厉执便心情忽上忽下,如坠云海。
“这世上绝不止我一人可看到你的好,他那般忠心于你,不惜以身相许,实属正常。”
“是,是吗?”没想到司劫说得倒还算心平气和,厉执结结巴巴一乐,挠头道,“我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
“只是我仍然,心情差极。”
“那怎么成?总还要有个人给你搭把手……”
“不是有无归么?”
“……”
这一句来得显然猝不及防,厉执本已松弛的神经蓦地绷紧,垂在身侧的两臂不知觉与身体紧贴。
而正当他直勾勾盯着司劫,怎么看都觉他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实际上饱含情绪之际,只见司劫忽地抬起一手,朝他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