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厉执忽地冷笑,不带一丝迟疑地将手中掌门印递还给司澜,“那就还由师妹暂且保管。”
“……”问斐瞬时怔在原地,自然没想到厉执归还得这般利落。
“不行——”
“无妨。”却不待司澜拒绝,厉执风轻云淡地低语,微微扬头间,额前乱七八糟的碎发被徐徐灌入的凉风吹起,司劫昨日故意吮出的那一小块红迹还沾着密道中蹭到的灰土。
他眯眼望着殿外铺撒的日光,随手挠挠额头印记,眸底粲然:“我可是有掌门私印。”
年前五派比武大会上,神酒前坊主的小师弟曲潋,原本最有望成为新坊主,偏赶在比武的当口分化成地坤,据说场面极为失控,因而成了门派耻辱,回去便自毁内腔,离开了神酒。”
“若没有近来这洗骨定乾坤一说,我们也不会觉得这事有什么怪异,但现在为周全起见,还需你们早日查个清楚。”
“另外,神酒弟子众多,定得小心走访,不可打草惊蛇,更要注意自身安全。”
“……好。”
司澜皱眉答应着,厉执几番话说得迅速,但所涉及的范围之广,待到水落石出,只怕整个江湖都将迎来无法想象的动荡。
不过说到这里,厉执俨然已将司劫交代的所有事情再无遗漏地安排下去,此番行程还算是顺遂,不禁在心情沉重之余,脸色有所缓和。
也便有了些心思转向不远处紧闭的殿门。
紧贴在门口的人影驻留已久,跃跃欲试着,仍在想方设法地意欲偷听他们的谈话。
于是“哐当”一声,伴随殿门骤然被厉执打开,窜起的霜袍难免透出狼狈,险些跌坐在地上。
“掌门印切不可随意交出,”倒很快又站得挺直,问斐故作镇定地抚平袍角,神色一如先前般傲气,朝厉执一指,“除非他真的有办法寻到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