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彼岸香的秘密被突如其来的揭开,众人惊愕之下哪里再管什么事实真相,哪怕厉执并未有丝毫施以彼岸香的意图,但对彼岸香的恐惧早就远远胜过一切,不论是否真的需要,所有人都必须立刻得到那一块免死金牌。
“保护教主!”
便当所有人蜂拥而上,什么以多欺少的江湖禁忌通通抛之脑后,九极教众人虽然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但总算在震惊中很快会意到情势的严峻,纷纷朝厉执围拢,以抵挡这豁然失控的局面。
而与方才的厮杀截然不同,
“你若始终认人不清,持剑只为指向真正护你之人,便不如再废去这身蛮功,好过你知道真相,再追悔莫及。”
“……”随着司劫几句话落,曲锍蓦然怔愣原地,似是思绪几番转动,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司掌门……这些话究竟是何意?我那日喝下的……怎会是九元归期凝露?那,那我师父……”
可惜就在此刻,不待曲锍再追问下去,已无声冷视许久的肖青山突然间开了口。
声音洪亮,字字凶煞。
“各位无需再耗费时间!这魔头的血,就是彼岸香的解药!我等不如先喝了他的血,否则他像半年前发起疯来,所有人都会命丧在此!”
魏锋扑通跪在地上,顾不得狼狈,捂着满身血污再难忍受地哀嚎。
“……”周围不可开交的厮杀顿时停滞,投至司劫的视线皆是诧异,应也夹杂着从未有过的惊惧。
唯有晏惊河向来枯黯的脸上闪过复杂的孤光,苍峻的面孔竟微微失神,像是不信眼前这一幕,又像曾无数次想象的憧憬。
只不过他想象中的那个人,注定再也没了机会。
“司掌门!”回过神的曲锍无疑目光凝重,“这,这是为什么——”
“什么!肖老坊主此话当真?”
“他的血真能解毒?”
“肖老坊主从宿莽谷死里逃生,定不会有假!”
“那还愣着做什么!”
“不错!先喝他的血!”
然而他也还未说完,司劫面色森冷,骤起的紫微七斩裹挟着霜怒,一剑又向他斩去。
亏得厉执眼疾手快地加以阻拦,曲锍正持剑的手臂才仅被轻微划出血道,不然怕是下场也要像魏锋一般惨烈。
倒着实不曾料到司劫对曲锍也可下此重手,厉执怔然挡在曲锍跟前,看着司劫周身萦绕的狠鸷,一时也忘了如何开口。
便在此杳杳静默里,笃定而森凛的声音终是响起。
“他是我心中至宝,却宁愿内腔残损不治,将九元归期凝露珍藏至今送于你。你虽被蒙在鼓里,又受*人挑拨,但你确是最无资格指责他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