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意外,以往不出半柱香功夫便可穿过竹林,今日他心事重重地在其中徘徊许久。
后知后觉,晏琇有些尴尬地停在原地,原是走神间,若有似无味道徐徐绕着竹枝,暖丝丝熟悉,即使在炎热夏日,也诱人不由下意识地靠近。
是处卖笼饼小摊。
他顺着这股慢悠香气,竟就走到这里。
竹编蒸笼盖得严实,
“他是不愿意再有人因为他而出事……”说着,阿眠又恳切看向晏琇,“现今村里人都真心希望他能康复,也早就托说声,待他醒,还望能……原谅他们先前对他偏见。”
“……”说起厉执,晏琇平整眉心皱出些许浅痕,顿顿道,“他应很快便会醒来。”
“阿眠姑娘也大可放心,兄长其实从未怨过他们,即便有,以他性子,大概也早在当下撒气,断不会记到心里。”
“嗯。”
轻轻点头,阿眠不由又多看晏琇两眼,却并非由于其他,而是透过阳光下雀跃尘埃,欣慰于那道与眼前人多少有几分酷似,总是强硬又孤伶身影,好似在离开这年多时间里,终自荆棘丛生中,找回遗落温情。
“谢谢。”
骄阳似火,晒得声温糯糯低语更加柔软,伴随鹅黄袖间指尖若现,面前人已轻手接过晏琇递去竹筐。
竹筐里是才从鸡棚里取出鸡蛋,司劫暂脱不开身,便托晏琇送过来。
兑水村遭劫后不过半月,阿眠身上伤口自然还未痊愈,脸色仍显几分苍白。
“其实们才要谢谢你,”晏琇轻声道,“先前便听兄长提起过你,那几年多亏你总想着他和云埃,而且……你渍糖藕片确很好吃。”
“那便告辞,”晏琇道,“待兄长醒,定会及时告知姑娘。”
“好。”
于是与阿眠道别,不再多留,晏琇转身往回走去。
其实并不如他说轻松,他心知毁去信香对个人来说意味着什,即便活过来,也定要承受常人无法忍受痛楚。
而他如今就住在距离厉执不远间小院,与厉执仅有桥之隔,以方便他去看望他们。
闻言本就隐含羞怯脸上有淡淡红晕化开,像几近透明粉薄花瓣,眸底拢着汪粲然日光,明澈清丽。
只是随即又想到什,唇角微垂着,阿眠细声道。
“也不知道他什时候才能醒过来……”
说自然是毁去彼岸香后直昏迷厉执。
“他原本不必冒险回来救们,只要他不在意们性命,便没有人能强迫他交出那东西,他也不需陷入如此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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