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相比起来,牛可清要平静得多,因为他已经没力气与之辩驳了,只是木然地看着对方:“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讲道理做什么?!”古伊弗宁的眼底泛起一片可怕的猩红,他将手指插.进浅发中,扯着头皮胡搅蛮缠,“讲道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吗?”
牛可清注视着他的丑态,有些不忍:“你醉了。”
像古医生这种有教养的斯文人,他平时与人吵架可能做不到这么激烈,但只要有一丝酒精的催化,或者说是一种借口,他就能释放内心的黑暗面。
酒精能让人变得歇斯底里,甚至直接用刀子去戳对方的心窝。
“那我们在这里折腾这么久,又是何必呢?”牛可清揉着淤肿的双手,刚才那一拳很重,他的指骨被剧烈的撞击磕得生疼。
他疲惫地合了合眼帘,又睁开一点,“古医生,你不要来折磨我了,我也是有尊严的。”
古伊弗宁始终无言。
他像一只被人抛弃的犬,本该被那个人捧在云端之上,可现在那个人不要他了,把他变成了一只没人爱的流浪犬。
正如那个人曾给过他的称谓——
,只要一看着牛可清那双噙着泪光的眼睛,他就没办法撒谎。
说爱吗?
可他应该是不爱的吧?
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甚至连什么是爱都不懂。
那要卑劣地撒谎吗?
可是,他真的醉了吗?
就当是醉了吧,哪怕只是假装。
只有醉了,他才能如此地放肆,不顾体面、不顾形象,像一只要跟对方生死
“狗东西”。
突然,他恼羞成怒,像一只疯犬那般乱吠,“牛可清!你用尽手段来吸引我,不负责任地占了我整颗心,占了我所有的想念,占了我所有的欲望,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了吗?!”
向来得体的男人此刻丢尽了仪态,比泼妇还要蛮不讲理,他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对方身上,使劲所有力气去反咬对方一口。
他不介意用道德绑架,用难听的话去攻击对方。他可以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出尽洋相,露尽一切丑恶的嘴脸,就为把对方扯回到他身边。
“我告诉你牛可清,世上没有那么好占的便宜!你别想轻易地就摆脱我!”英俊的男人此刻面目狰狞,撕破了脸皮。
他说不出口,他不擅长欺骗。
所以,比起随口编造一句好听的谎言,此刻,古伊弗宁沉默了。
这一秒的沉默,就是最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插.进牛可清的心脏。
看吧,多简单的事,只要问一句“爱吗”,对方就能立马消停下来,安静如鸡。
大抵是真的不爱吧,所以才会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