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阮被带去了顾修义经常来往的一家店。
进门直接被领进VIP休息室,一排排衣服裤子被店员推到面前,除了白衬衫还有很多日常休闲的款式,纪阮只需要坐在小沙发上喝咖啡吃蛋糕,随便挑自己喜欢的。
但他其实对穿什么没有强的需求,在眼花缭乱的服装里晃得头晕不想动,顾修义就一言不发上上下下给纪阮挑了好几套。
最后纪阮自己挑中了一件衬衫。
是很简单的款式,只是袖口绣了一颗墨竹,看上去低调不引人注意,其实针脚绵密,细腻雅致,是很有经验的汉绣师傅的手笔,应该还是个大师。
纪阮摸了摸耳朵,说:“是它比我以前那个清晰太多了,我不习惯。”
顾修义转身去桌边拿了个没用过的水杯接水,淡淡道:“那就戴着,免得叫你听不见,拍你一下又总是吓到。”
纪阮跟上去,小声反驳:“没有总是。”
顾修义掀起眼皮扫他一眼:“嗯。”
“对了,”他抬着水杯指了指纪阮,问:“你有白衬衫吗?”
一声躲开,肩头抵到玻璃墙上。
顾修义:“……”
他发现纪阮虽然看上去比一般孩子沉稳些,胆子也不算小,但很容易被一些突然出现的事物吓到。
哪怕顾修义没那个意思,拍他肩膀的力道也很轻,他还是会突然变成一只弹开的兔子。
纪阮和顾修义对视几秒,把人工耳蜗按开:“……我都不知道你进来了。”
纪阮以前家里世代都是做汉绣的,从太爷爷起就是汉绣的非遗文化传承人,他也跟着爷爷学了很多年,如果不是年纪轻轻就死了,大概以后真的会继承这个衣钵。
纪阮也没意识到自己盯着这件衣服看了很久。
“这是程云琇程老师的作品,”经理在纪阮身边柔声说,“我们品牌意在弘
白衬衫?
纪阮衣柜里全身清一色的T恤T恤T恤,买不起好看的衬衫。
纪阮老实摇头:“没有,怎么?”
顾修义抿了抿嘴,放下杯子:“走吧,先去买几件。”
且不说拍结婚照得穿白衬衫,就纪阮这一身行头要是直接去民政局,顾修义一定会被来往行人当成诱拐小朋友的变态。
他脸颊被晒得有点红,睫毛在阳光下看起来很长,一颤一颤的。
顾修义注视着这张漂亮脸蛋,旋即撩开他右耳边的头发,看了眼那只小小的体外机:“怎么又自己关了,李绥安不是说要多戴着适应适应吗?”
纪阮答得飘忽:“习惯了,我以前也总是关来着。”
顾修义没说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是戴着不舒服吗?”
这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