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额头带血
女生颤巍巍从担架上坐起来：“子章他们应该、应该困在另边
……”
她应该是被突然滑坡吓坏，眼泪止不住地流，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她、他们当时下去接……接你们，走后面那条路，那里、那里下山最近……”
顾修义倏而抬头，布满血丝双眼直直望向那片虚空。
黑暗中雄伟山峰如同撕碎面具鬼魅，在闪电下露出雪白獠牙，将雨幕撕裂成汹涌深渊。
然后他看到顾修义眼睛逐充血变得血红，缓缓扭头看向自己，发出极致压抑两个音节：
“人呢？”
他像个冷静疯子。
宋岭差点屁股坐在地上，麻溜地拉起位搜救人员：“兄弟……大大大哥，不够、还差个，
们家孩子还在里面！”
“——两个！是两个！”
像弯曲就会折断。
这种时候雨伞就显得太过碍事，宋岭在狂风中皱着脸收起伞快步跟上顾修义，看着救援队从山口位位地把学生送出来。
顾修义紧紧盯着每个出来人，眼珠随之滞涩地转动。
那群学生里有被搀扶着，有还有力气自己走，有却躺在担架上。
每出个担架，顾修义滴着水指节就白分，确认躺着人不是纪阮后，他又会闭下眼，像得到短暂救赎。
他话音刚落身边冲上来个美丽妇人，原本娴雅程老师头发全乱，跌坐在宋岭身边，抖着嗓子：
“们子章也没出来……”
刹那间空气变得极度安静。
不知道过多久，也可能只有短短几秒，串啜泣声划破夜幕。
“老师……老师……”
个、两个、三个……十个……
直到出口空，最后个救援队员从里面出来，他都没等到想见人。
宋岭恍惚间听到天崩地裂声音。
他能感觉到顾修义压抑要到极点，僵硬地转动脖子个个仔细扫过地上人——地上那群浑身泥污嚎啕大哭人。
像在做最后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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