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纪阮心头跳,连呼吸都轻几分。
顾修义回过神,感受到纪阮手心有些发冷,才明白现在是他自己把纪阮吓到。
他连忙将纪阮拥进怀里,轻轻拍他背:“没事,不怕,不想这些事,们回房间吃点东西,再休息会儿好不好?”
纪阮明白自己不该被这些影响情绪,埋在顾修义怀里汲取温暖,努力调整状态。
良久,顾
出来后,纪阮垂着头没说话,脸色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
顾修义揽着他往船首贵宾套房走,亲昵地蹭蹭他脸颊:“怎宝贝,吓到?”
顾昌云辈子都不是个心善人,人之将死时也没能让他眉目看上去和善几分,反而因为疲于隐藏,更加显露出入骨刻薄。
再加上沉疴已久带来暮气,整个房间里都飘荡着股隐形却格外压抑,死尸样气味。
如果是小朋友进来看到,大概会当场吓哭。
爸,您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啊?”
顾昌云动动,氧气面罩里发出声轻哼,显然是不满意方兰触碰。
方兰笑意僵,收手偏头理理头发,在顾昌云看不到地方翻个白眼。
护士给他们人搬张椅子过来,行人浩浩荡荡坐在床边,乍看倒真像和气三代同堂。
众人有搭没搭地说几句,顾忌着老爷子身体,这场天聊得难得温和,至少大家表面上看起来都很有礼貌。
而纪阮在顾修义心里就是个娇气得不行小朋友。
纪阮倒不至于被吓到,只是任何场死亡都会勾起他心底深处不好记忆,让他从心里到身体都格外难受。
“……没有,”纪阮摇摇头,脸色有些疲惫:“只是觉得,他可能就这几天。”
“知道,”顾修义撑着纪阮脸,轻声说:“刚才屋子里所有人,心里都清二楚。”
他目光沉沉,夹杂着很多晦暗情绪,有阴郁、有恨意,似乎还有种走到悬崖尽头时解脱。
十几分钟后,顾昌云拉下氧气罩,喘息地咳几声,抬抬手嘶哑道:“都……留下来吃饭?”
他这副身子哪里还吃得下饭,众人听就知道,老爷子这是撑不住,在下逐客令。
顾修义第个接下话头,揽着纪阮起身:“们就不留,纪阮肠胃不好,不麻烦爷爷将就他。”
方兰也跟着站起来:“是啊,宴会那里还有些事等着处理,得去看看,晚上给您办个热闹生日会啊。”
说罢,其他人也都客客气气地告辞,群人哄而散,房间里又只剩下制氧机滴滴答答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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