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天底下大部分看到这副画面,无论和他认识与否,都难免会心生动容。
但顾修义视若无睹,他脸上毫无波澜对白粤眼泪不为所动。
他满脑子想都是要怎跟纪阮说手术事,那孩子似乎对开刀有异乎寻常害怕和抗拒。
心绪烦闷下,顾修义没心情跟白粤周旋,直截当:“想你理解错。”
白粤轻笑:“怎,你想否认?”
“……”他逞强道:“真没碰他,没想动手……”
顾修义轻轻拨弄着无名指婚戒,不作回应,转而接过宋岭递来资料往白粤面前扔。
“但你准备用这些刺激他,对吗?”
白粤手指倏而捏紧,慌乱地舔舐嘴唇。
良久他缓缓抬头,眼眶中绪满泪水:“……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
样。
他胸膛起伏,手臂僵硬,像惊弓之鸟般微微弓着脊背。
半晌,他稳住呼吸吻吻纪阮耳朵,是,bao戾下极度克制温柔。
“没关系,不怕,定治好你。”
保镖是条懂得怜香惜玉汉子,见到纪阮这副模样当即义愤填膺,不用顾修义吩咐,自动上前揪着白粤衣领扔出去。
顾修义摇头:“虽然确实没喜欢过你,和纪阮结婚也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但要告诉你是,纪阮并不是自己选出来结婚对象。”
白粤怔,随即
他目不转睛注视着顾修义双眼,生怕疏忽掉里面丁点隐晦情绪。
“你以前原本是喜欢……”
“所以你才会下意识选择和相像人结婚,虽然你现在不爱,但你不能不承认,最最开始时候,让你动心那个人,是。”
他眼泪啪嗒顺着脸颊滑落,以无比清醒却又无比失态模样注视顾修义:“把事实告诉他,有错吗?”
凭心而论,白粤长得不差,面孔白净五官端正,脊背瘦削但笔直,这样含着眼泪看人时,颇有些见犹怜意味在其中。
大批医护人员紧随其后赶到,替纪阮处理手背伤口,重新戴上氧气罩,李绥安留下准备再给他检查下耳朵。
白粤被扔进间无人休息室,那里没有网络没有信号,他就坐在里面等很久,等到颗心如置寒冰,才等到顾修义。
顾修义早已不像先前那般失态,衬衣、领带整理得丝不苟,带着宋岭坐到对面沙发上。
他没有立刻开口,就这静静凝视着白粤。
白粤看不懂顾修义表情,或者说,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让人完全无从琢磨,可目光深处却又仿佛隐藏着难言晦暗阴沉,引得白粤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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