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抱住纪阮揉着他后颈安抚,再不断亲吻他耳垂,试图让小朋友在难捱睡梦中感受到些许温暖。
像有感应似,纪阮睫毛抖抖,睁开眼。
顾修义满目疼惜来不及收,被看个明白,他笑笑不欲解释:“没睡着吗?还是吵醒你?”
纪阮嘴角轻轻翘起来:“抓到你偷亲。”
“不是偷亲,”顾修义捏着他下巴烙下个吻:“是明目张胆地亲。”
纪阮白天出汗,第二天又要手术,于是夜深人静时候,顾修义就把他提溜去洗香香。
像纪阮这种天生皮质薄肤色又白人,稍微被热水泡会儿就变红,再涂点沐浴露搓下,直接就像掉层皮,全身都是雏鸟初生样软嫩粉色。
顾修义给他擦干抱回床上都不敢用力。
今天是纪阮要用发膜日子,他下意识要让顾修义帮自己拿,忽然又想起明天就要剃掉,又失落垂下头。
失落代价是,头发吹干后,他又被顾修义按在床上安慰很久,他头晕脑胀,顾修义却神清气爽去洗澡。
医生,看到这个画面都识趣地走。”
李绥安:“……”
李医生从业多年,就没见过这用完就扔家属,哪怕明天下午才手术,他最大用处还没施展出来,这位顾姓家属也是说扔就扔,猖狂得很。
李绥安把顾修义扒拉开,拍拍纪阮肩让他和自己对视。
他弯下腰,个耳鼻喉科大夫偏偏要用儿科语气说话:“明天会更好,加油啊,小朋友!”
他下巴冒出点点胡茬,挠得纪阮脸颊发痒,纪阮后缩着笑起来,酒窝里盛着床头小台灯暖光,像满满星光。
顾修义按着纪阮后脑,让他靠进自己怀里,声音倏忽变得轻柔且郑重:
“睡吧宝贝,睡着就不疼,明天就不疼……”
纪阮身体僵僵,而后缓慢、彻底地放松下来,全身心依偎在顾修义臂弯中。
洗个个小时。
等到顾修义掀开被子上床时,纪阮已经蜷缩成团快睡着。
他后颈又出些冷汗,睡梦中眉毛轻轻皱着,不太舒服模样,卸下清醒时伪装,顾修义才知道他原来直都在痛。
顾修义心里霎时酸楚无比。
可这种疼痛无法缓解,顾修义甚至做不到帮他分担,纪阮耳后移位植入体就像个定时炸弹,他不敢碰,也不能去碰。
这段话说得缓慢且铿锵有力,纪阮听懂!
他瞬间得到极大鼓舞,神色坚毅捏紧拳头,用力点头:“加油!”
字正腔圆。
然后就被顾修义带着笑音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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