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明华还在打电话,卧室木板门打开又合上刹那,虞白依稀听见“徐医生”等字眼,目光倏然晦暗。
过几分钟,钦明华开门进来,手里拿着装满水玻璃杯。
“把水喝睡觉吧。”钦明华把杯子递给他,“别事睡醒再说。”
虞白轻轻地“嗯”声,把水接过来。
两人关系实在不好,此时此刻更是没什话好说,钦明华嘱咐他记得把水喝,得到肯定答复后就出门。
虞正谦问,“你爸知不知道。”
虞白说,“不知道。”
虞正谦闭闭眼,说,“分。”
“不。”虞白语气笃定。
“你——”虞正谦气急攻心,手再次扬,即将动手瞬间又忽然停动作。
屋内,钦明华深深看着虞白,冷静道:“去打个电话。”
说着推开门往外走。
她身形摇晃,走得不太稳,不知是吓还是气,枯瘦手抖得险些拿不稳手机。
略显佝偻背影随着关门声起消失,虞白和虞正谦两个人面对面。死般沉寂十分钟后,虞正谦扬手,重重甩虞白巴掌,怒不可遏道:“畜生!”
虞白被打得头偏,过度白皙脸颊迅速泛起五指红印。
虞白把杯子里水倒进洗手间,随后默不作声脱掉鞋子,躺在床上等三分钟左右,见门外始终没有动静,才找出手机,把音量调到最低,给元潇拨个电话。
直到铃声响完,电话自动挂断,也没人接听。他蹙眉,重复拨三次,都是样结果。
半晌,虞白突然笑声,把
眼前这个孩子安安静静站在那儿,低垂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他这才猛然发现,不知不觉间,他要微微仰头,才能勉强和虞白视线相对。
虞正谦年轻时当过两年义务兵,身强体壮个子高,如今老,个子缩,也有米七多。时间最是不讲理,还记得上回见到时候,孩子分明比他要矮不少,现在却比他高出小半个头。
算上今年,他已经有两年没见过这个孙子,曾经看着长大孩子,也已经十七岁。
想到这里,虞正谦僵硬地把手放下,只说,“在屋里待着,有什事明天再说,去看看你奶奶。”
虞白颓然地坐在床沿,没有回复他。
短暂麻痒过后,是火烧般灼痛。虞白用舌尖顶顶腮帮,没吭声。
“什时候开始?”虞正谦放下手,冷声问。
“这个月。”虞白说。
“就这个月?”虞正谦眼珠瞪大,“怎认识?”
“他是同学,他是被拉进来,是追他。”虞白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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