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桶壁滑到水下,水没于顶,将他溺在里头,无从呼救。
怎又是这个梦?
有只手向他伸来,只是这次却生越发好看,枚墨玉扳指温润而泽,将他臂捞起。
从水面出来,没有高淼,没有血腥张脸,那人看着他眉宇舒展,说不出舒朗大气。
夜睡得沉稳踏实,无梦无魇。
苏岑拱手回礼:“明日有劳祁侍卫。”
“客房给公子备好,请随来。”
苏岑愣,“能走……”
“你就这走?”祁林上下打量人眼,衣衫头发虽看得出打理过,但毕竟已经扯裂,脸上还有没洗去朱砂,嫣红如血。
祁林看并无冒犯之意,苏岑却还是不自在地皱皱眉,祁林随即偏开视线:“跟来吧,这也是王爷意思,明日早王爷答应你自会兑现。”
着人纤长睫毛颤抖着抖落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蘸着人脸侧殷红在嘴上点上点朱砂。
俯身下去,唇舌轻点,带着缕缕腥咸。
李释整顿衣衫,起身离去。
按着他那只手总算松,苏岑顺着桌角滑落在地,早已说不上来是疼还是别什感觉,盯着头顶繁复帘布不悲不喜无知无觉。
只是觉得……狼狈。
次日醒来,床头枚墨玉扳指静放着,黑纯透,全无丝杂质。
天。他要在这天里替高淼翻案,捉拿真凶。
翻身而起,昨天沐浴水里加药草,身上钝痛缓和
月色如水,祁林引着苏岑绕过大半个龙池。祁林刻意放缓步子,还是透过龙池倒影看着人走步履维艰,只手扶在腰上强撑着站着。
自打回京以来爷做事越发分寸有据,多久没下这狠手?
祁林把人带到住处就识时务地退下去,房间里早已备好热水吃食,苏岑迫不及待地脱衣下水,只求将身狼狈洗去。
靠在水桶边打量这房间,雕梁画柱,精雕细镂,倒是古朴大气,但仔细看细处,窗纱维幔,镜台梳篦,倒像是女人家心思。
周遭还有不知从何而起缕缕幽香,慢慢侵蚀他神思,不消会儿就有睡意。
李释在门外吩咐:“柱香之后进去收拾干净。”
祁林顿首。
苏岑听着不由苦笑,倒是体贴,还给他留柱香时间。躺在地上等身上知觉都回来,苏岑慢慢坐起来,件件往回穿那些褴褛衣裳。
祁林片刻不差地在柱香之后推门进来,只见人早已整装完毕,面上虽然不堪,双冷淡眸子却与他刚把人领进来时已无二致。
祁林对人微微侧目:“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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