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窜天,迎着曈曈日光晃晃不可直视,烈火噼啪间,只听铺子里头有人长叹了一声。
“老奴苟且偷生十一年,不负所望,得以手刃仇人!老爷,老奴来陪您来啦!”
了。”苏岑突然道。
老头脚步一顿,只听苏岑接着道:“画画本无罪,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
老头回过头来冲苏岑点点头,浑浊的眼里有了些罕见的反光,道一声“多谢”,又指着桌上那副《江天一色图》道:“我这地方最值钱的也就是那个了,你把它拿走吧,若真是有机会修补,也算是一桩功德。”
只见苏岑又拿出那块墨锭掂了掂,笑道:“我一天收受两次贿赂,只怕要被革职查办了。”
老头定睛瞧了瞧,也笑了,回过头来背着手往里走。
身后的衙役本想跟过去,被苏岑抬手制止了,如今画斋被团团围住,人自然是跑不了,念及这也是一位忠仆,可能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苏岑想给人最后一点体面。
只是没等苏岑一个转身的功夫,里头隔间里猛地冒出浓烈的白烟!
苏岑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四处看了一圈,除了茶壶里那一点水,这铺子里早就把水都清理干净了。别无可选,苏岑端起茶杯就想去救火,只是这画斋里满满都是字画,本就易燃,再加上白磷加持,一旦烧起来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救得了的!
通往里间的路很快就烧的进不去人了,浓烟滚滚,火舌扑面而来,眼看着救火不成,一众衙役只能强行把苏岑拖出去。
铺子外头也已经聚了好些人了,救火的,看热闹的,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