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陆家庄时听陆逊说过,他们还有一枚隐藏的棋子,说的就是你吧?”
宁三通无奈一笑,“是我,也不是我,应该说是整座太傅府吧。那位当年对老爷子有恩,这份恩情,我们必须还。”
“所以当初祭天案时你就接近我,后来又引我去查田平之的案子,设法把封一鸣赶走,还有你那什么仵作师父,也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吧?”苏岑抬手按了按眉心,“我现在不知道你跟我说过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还是说……都是假的。”
宁
“今天大理寺还没有动作,张大人应该是想明天早朝上上书请罪。我犯的错,不能连累了张大人。”
曲伶儿脸色一白,“那你会怎么样?”
苏岑却像是没有听见,接着道:“教唆柳珵z.sha的那个人十之八九就是陆逊,据那个囚犯交代,崔皓应该是自己撞开牢门跑了的,他能去哪儿?他又想干什么?”
“苏哥哥……”曲伶儿急得快要哭了,事到如今苏岑竟然还在想着那些案子,他不应该赶紧去兴庆宫,求求王爷,把事情给他担下来吗?
苏岑抬头看着快要关闭的坊门,突然回头拉了曲伶儿一把,“你跟我走。”
有祁哥哥了,我也就不怕了,到时候他们要抓我,你会救我的,是吧?”
苏岑冷冷道:“我现在自身都难保。”
曲伶儿不由苦笑,“你就不能哄哄我嘛。”
苏岑在曲伶儿搅作一团的手指上拍了拍,端起凉透了的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冲人道:“伶儿,不用。”
刚走出两步,只听曲伶儿在身后道:“王爷一直带着的那个扳指,陆逊手上也有一个。”
苏岑不是回家,也不是去的兴庆宫,而是拉着曲伶儿又回到了太傅府门前。
而宁三通还在门前站着,像是特地在等着他。
苏岑上前一步,也不含糊,直接道:“人都走了?”
宁三通轻轻点了下头。
京城中暗藏的暗门人员众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全部撤出城去,他们在京城中一定还有落脚的地方,只是苏岑之前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就是太傅府。
两个人在茶馆里待到接近天黑才出来,曲伶儿低着头不再说话,苏岑则是觉得脚步虚浮,像是经历了一场荒唐的大梦,一朝醒过来,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
关于暗门,关于陆逊,关于田平之,关于先帝,关于……李释。
曲伶儿跟着身后问:“苏哥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宵禁将至,大街上的人都行色匆匆,苏岑突然在道路中间停了步子,引得路人频频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