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侍读闻言胡乱点点头,颗咚咚乱跳心,终是沉下去。
他当晚略饮酒,本想借酒浇愁,却越饮越恸。他卧在庭院玉兰树下,望着月下婆娑树影,不知宫中皇上,又在与哪位伊人琴瑟和鸣。
他想,如此甚好,你本就云泥之别,愿君与所爱白头偕老,长寿永康。
然后抱着酒坛,沉沉睡去。
温侍读还道经此事,他终于求仁得仁,心如死灰,却不料,仍然情不由己。
着同吃酒时,故意戳他肺管子,问若皇上直不肯看他,他便直不娶妻不曾。就怕届时就算他想成家,也没有女儿肯嫁。
温侍读闻言想会儿,只笑笑,温声道他也不知。
那人又问他,等这多年,是否死心。
温侍读还是温声道,他仍旧不知。
那年他借口讲学进宫看皇上,却时情难自制,戳开窗户纸。清醒以后,他默默在宫门口跪两个时辰,直到国公爷脸不耐地让他滚,他才回去。
如今被人问是否还要痴等,是否考虑成家,他只能答,他不知道。
爱以后,颗心便系与旁人。从此以后,喜怒哀乐,嗔痴笑叹,便再不由他。
回去之后,他写个请罪折子,涂涂抹抹半宿,反复斟酌思量,却在誊抄时,鬼使神差般,忐忑加句话。
折子没进内阁,直接递到皇上手中,却杳无音信。温侍读等又等,每日如同煎皮熬骨,最后终于忍不住,偷偷问总管太监,那折子皇上可看。
答曰:约摸是看,又好像是没有。
他怔怔,又问,那天晚上他回去以后,皇上可还好。
答曰:不劳挂心,皇上切都好,那日跟国公爷吃几盏酒,就去蒋淑妃那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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