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眉梢跳,眼神凝,嘴唇要笑不笑地翘下:“怎说话呢。”
饶是此刻几乎快成智障纪峣也感觉到危险,又次麻溜怂:“你没事吧。”
说完,向张鹤递去只手。
张鹤撑着他手站起来,拄着拐,跳跳地往前走,没好气道:“你少作点死,就没事。”
纪峣抿抿嘴,乐:“看你这脸丧,要背你?”
他没说话,只摘下自己眼镜,摁摁眉心——于思远知道,这举动对于这个冷硬男人来说,代表着已经是接近于示弱疲惫。
这疲惫也不过是几秒不到时间,他睁开眼后,目光依旧锐利冰凉,然后腰杆笔直地跨出门,率先走出去。
纪峣恍恍惚惚下楼,走出楼梯口时,才想起来垃圾没有丢。他现在脑子有点缺跟弦,不由思考起是回于思远那楼把垃圾丢,还是路把它带回家去扔掉……
哦对,说起来,怎回家来着?走好像不行……打能到?
他边漫无目地胡思乱想,边直直地往前走。
好远。
门被安静地关上,纪峣悄无声息地走。
于思远大口喘着粗气,许久后,脱力地向后仰,倒在沙发上。
只有力手忽然伸过来,拽着他胳膊,将他从沙发上拉起:“别在沙发上窝着,要睡去卧室睡。”
是已经进客厅蒋秋桐。
张鹤推他:“滚滚滚。”
“是说真,”他走到发小跟前,俯身蹲下,“上来,背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张鹤懒得跟他扯皮,大爷似趴上去——这货比自己矮截,背几步就得
“你游魂?”道熟悉嗓音忽然叫住他,满满地不耐烦。
纪峣愣,不可置信地回头,就看到他刚才经过长椅上,坐着个打着石膏男人。
……张鹤。
他怎来?
纪峣本来就快成浆糊脑袋此刻彻底停滞,他瞪着张鹤,好几秒后,才勉强收拾下思绪,挑出个最要紧问题:“拖着断腿大老远跑过来,你他妈没毛病吧?”
于思远安静地瘫坐会儿,在蒋秋桐皱着眉,不耐烦地打算再次催促时,忽然抬头看向表哥:“哥,咱们块去喝酒吧。”
蒋秋桐面无表情:“你今天已经喝得够多。”
“可是……”于思远抬手,抹把自己写满颓然脸,苦笑道:“说句狼心狗肺话——如果今天咱俩不趁着这个劲把话说开,哥,怕以后辈子都不敢再提,然后就对你有心结。”
“…………”
蒋秋桐长长地、深深地呼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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