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鹤醒来,只觉头疼欲裂,怀里还抱着个人。他一摸自己的T恤,湿漉漉的洇了一大片,正好是纪峣头枕着的地方,顿时怒了,把睡得正香的纪峣弄醒。
“操——你看你流的口水!”
纪峣还迷糊着呢,被叫
张鹤吐完,脑子还是晕的,他眼前有好几个小峣峣,让他分不清楚。
纪峣问他:“你为什么吐啊?”
张鹤咧嘴笑了一下,挠挠头,露出一对儿深而甜的酒窝:“我就觉得……好……好恶心哦……嘿嘿……然后就……吐了……”
纪峣呆呆地看着他,忽然开始不停地往下掉眼泪。
张鹤傻不愣登地问:“小峣峣,你哭什么?”
酒精麻痹了张鹤的思维,起码他这会儿,一点都没有得知发小喜欢同性的吃惊,脑子木木的,他皱眉,很不解地思索:“男的……怎么能喜欢男的呢?能搞么?”
纪峣稍微打直身体,歪七扭八地爬到张鹤身边——他已经不会走路了。他拉起张鹤的手指,自己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圆,然后让张鹤的手指插进去。
难为他眼睛都不聚焦了,还能做出这种高难度动作。
他比划着:“男的和女的……是这样……男的和男的……也是这样……不过搞的地方不一样……是……屁眼……”
张鹤想象了一下,想不出来,不过这不重要,他一把搂住纪峣的肩膀,口齿不清地问:“你……你想……想捅男的的屁眼?你为什么要捅男的啊……女的不……也行?”
纪峣伸手去抹眼泪,可它们一直往下淌,他木愣愣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觉得……好难受……”
张鹤打了个酒嗝,把他团吧团吧搂在怀里:“睡一觉就好了……”
“嗯……”纪峣乖乖地窝着,眼泪仍旧一直流。张鹤就像小时候那样,亲了亲他的脑门——上了小学他就不亲纪峣了,他觉得他们已经是大人了,还亲来亲去很奇怪:“不要哭了。”
酒气扑面而来,纪峣一点没觉得恶心,他抽抽鼻子,真的就不哭了。
他伸手揽住张鹤的肩,两个少年依偎在一块,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纪峣瘪瘪嘴,有点委屈,他可怜巴巴地说:“但是我……不想捅人啊……我好像,有点想被捅……”
“!!!”张鹤震惊了,他下意识问,“你想……被谁捅啊?”
纪峣抬眼看他,眼神苦恼极了,带着懵懂和不安,以及深深的迷茫:“我不知道……但是……就……好像是你。”
张鹤拧起眉头,想了一会儿,踉跄地爬起来,跑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
纪峣还坐在原地,傻乎乎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