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抿唇,像是勉力维持着自尊,半天后才硬邦邦地吐出句话:“你扯着伤口,疼。”
于思远不着痕迹地找个墙根靠着,好整以暇看他哥表演卖惨。
啧,看着冷硬表情,不知道还以为是要骂人呢。这演技真是糟透。
纪峣却没发现他演技有多糟糕,他被蒋秋桐这句话砸懵。
蒋秋桐说疼?这个男人……居然怕疼?
看到后面有个人,紧接着他弟进来,进来以后也不换鞋,就跟个被罚站小学生似得站在门口,踟蹰着,副怕被赶出去模样。
这副心虚愧疚样子……有点动人。但凡换个场合,这两个男人大概都会直接把他扔到床上去。
蒋秋桐不知道他这会儿表情有多柔和,冷淡眉眼都舒展开,清冽眼波也化去冰,融成暖滩,他缓声问:“纪峣?你来干嘛?”
刚才才被这句话怼脸于思远仗着纪峣看不到,面无表情地对他哥比个中指。
纪峣不答,他细细打量蒋秋桐。
在纪峣心里,蒋秋桐是不怕疼。
不,不对……准确说,在他心里,蒋秋桐是不会疼。
他用种全新、震撼、不可思议如同发现未知生命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细细地看:看他抿紧唇,看他因低烧而潮红脸颊,看他渐渐渗出冷汗额头,看他此时此刻仍旧挺直背脊……看又看,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蒋秋桐也是人,伤他,他也是会疼。
纪峣静默下来。心中情思翻滚,净是从前他拒绝蒋秋桐时,对方那张毫无情绪起伏棺材脸。
他忽然想起件事——那是四年前事,很小很小,以至于
男人穿着宽松长袖睡衣和睡裤站在那儿,气势依旧是凛冽。他看不出他伤势,转而盯着对方发干起皮嘴唇,和明显不健康脸色,反问:“你伤好?为什不住院?”
蒋秋桐道:“医院病床紧,医生让每天去门诊输水,回来自己涂药休息。”
纪峣简直难以想象,他从未遇到过想住院结果没病床这种事儿。
好好个大家公子,怎落魄到这个地步?他想蒋秋桐这样人去乱糟糟门诊,孤零零地坐在那打吊瓶,就觉得心口发酸,他向前步,把攥住男人腕子:“走,们回A市,虽然没什能耐,但给你找个好医生让你住个好病房还是办得到。等你养好,再找找关系,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学校,继续当你教授——”
蒋秋桐忽然拍掉他手。纪峣愣住,茫然地站在那:“……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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