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尴尬地摆摆手,随即又振奋起来,心想反应这么平淡,应该是放下了。他有点羞愧起来,觉得自己纯属自我感觉太良好,才在人家订婚的时候跑过来巴拉巴拉一大堆。
“你忙地话就走吧,我在这儿待一会儿,不用管我。”他握着手帕,心想这大概就是温霖送他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嗯。”温霖起身离开,在转身的时候,他听到背后传来纪峣低低的声音,对他说:“温霖,你……会幸福的吧?对吧?”
温霖的脚步又一次停住,他僵立在那里。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
温霖是中产阶级出身,父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们看不起蓝领阶层,又没有跻身更高的阶级,就将一腔心血都投注给了他。他们从小就和无数个类似家庭的家长一样,要他听话,优秀,有教养,送他去
清晰一会儿模糊,他感觉自己攥紧衣角的手被轻轻拨开,他下意识捏得更紧,却听温霖说:“你松开,我不走,再拽下去衣服就变形了。”
他畏惧地松开手,然后感觉温霖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了下来,蹙着眉看他,他这才发现自己哭了。他本来不想哭的,他觉得那样太女表太无耻,可是当温霖那样温柔地问你好点没有的时候,他一下子没忍住。
温霖什么都没说,只递给他了一张手帕。
纪峣抓住那张手帕,擦干净脸,深吸几口气,终于平静了点。他清了清嗓子,虽然还有点抽噎和鼻音,但是已经说得出来话了。
“温霖,我不是过来闹的,我只是想趁着你还没结婚,把很多话说清楚。我知道很多事如果不说,一直憋在心里,就成了死结和执念,让人一辈子都忘不掉。我不想成为你的心结和执念,我希望你过的快快乐乐的,所以虽然好像有点不要脸,但我还是来了。”
温霖的脸上仍旧是那种温柔的表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厌恶。他点点头,说:“好,我听着。”
纪峣说了很多,说自己对温霖的想法,以前对温霖做的事情,觉得温霖很好很温柔,又觉得他太假了不像真人,等等等等。他小心翼翼组织着措辞,他的目的是抹掉温霖对他的留恋,对他彻底放下,是要那种“嗯,我以前和这个人好过”的感觉,而不是“提到他我就牙根痒”,或者“我们曾相爱,想想就心酸”之类爱恨交织的感觉,所以一直觑温霖的脸色,然而温霖始终是那副表情,直到最后他无话可说,温霖还是那样。
“…………”
他灰心地想,这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
温霖对他的长篇大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问:“你说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