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被打一顿赶出家门,身无分文,没人愿意要他,他饿死街头……
或者被赶出家门,他远走他乡,遇到各种倒霉事,然后沦落风尘,靠卖屁股为生……
哇,想想还有点小刺激。
隔壁,也一直关注着动静的张母掐了一把张父的大腿:“峣峣回来了!老纪会不会打孩子啊,今天你是没看到他的脸色,都青了!这事儿峣峣确实做得过火,但是不能打吧,打坏了怎么办?”
张父眉毛紧紧拧着:“你给我说也没用啊,这事咱们过去又不合适!”
心道:“那是跟你开玩笑的,活那么久干嘛,只要现在过得开心就行了。”
等加完班,他请大家吃了宵夜回家,已经是半夜三点了——不是他的那套公寓,而是他们家住了很多年的小楼。
一打开门,发现纪父纪母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
当时事情发生的突然,纪母一巴掌下去自己都呆了,结果纪峣问了句“打完没”,就顶着巴掌印去各个股东家里登门道歉,然后就匆匆去了公司,所以自己的儿子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现在还不清楚。
纪峣看到这灯火通明的阵仗,等二老问完公司里的情况,确定他都处理好之后,看到两人踌躇的样子,他反倒是笑了,直接解了西装外套往地上一丢,麻溜儿跪在了二老面前,面无表情道:“打吧。”
张鹤则陀螺似得,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晃得二老眼花。
他们三个此时在二楼的露台上,这里可以看到纪峣的车开进车库,然后进家门,甚至能看到一点客厅的灯光。
张母被儿子转得眼
他想起以前跟于思远讨论出柜这个问题时,老油条于总掏心窝子地对他说:“其实真正做出决定以后,开始行动起来并不难。反倒是下定决心那个过程,纠结取舍的时候,最最难受。”
蒋秋桐出柜以后纪峣也问过他,怎么这么爽快,蒋假仙儿一贯地不食人间烟火,云淡风轻道:“人除生死无大事,我会因为这件事死么?不会。那有什么好怕的?”
纪峣从来就不是个有担当的人,他懦弱而自私,以前怎么都理解不了这兄弟俩的话,但现在,他好像懂一点,什么叫“人除死生无大事”了。
大概是最近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个接着一个,他对外界的感知已经迟钝到了麻木的地步,此时他还有闲心想,打呗,打死了最好,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在他心里,已经演到父母把他赶出家门,不认他这个儿子,他身无分文,路上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然后被原来的手下败将找到套了麻袋,打了一顿,然后死在了一条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