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和演戏有点类似,蒋秋桐以前对他人情绪的体察,是建立在“学院派”的基础上,他先分析反应,再得出结论,但是等他用纪峣赋予他的感情,成了个“体验派”后,以往的经验便统统排不上用场,他很难判断纪峣的真实情绪。
这也是纪峣敢背着他,和于思远(单方面)约好,玩腻了就分手的原因。
因为很
是第二次。”蒋秋桐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忍不住一笑,“——不,严格意义上讲,应该是第三次。我以前还尝试做过一次奶茶,不过失败了。”
蒋春水礼貌性地“哇哦”一声以示配合。
“上次我做菜给他吃,但是自己没胃口,一点都没尝,他吃得很认真,说好吃。后来我们吵了一架,真的只是吵了一架而已,他要赶我走,然后锁了房间。我当时,怎么说呢,伤心是真的伤心,说起来挺好笑的,奔四的老男人了,还会为情情爱爱伤心——然后我扭头去收拾餐桌,其实我本来是想全都倒了的,但是又有点舍不得。”
蒋秋桐局促地笑了下:“——本来我做饭就是为了邀宠来着。我想着,说不定他一打开冰箱,看到它们,就不生我的气了呢?”
“所以我把它们全都装进保鲜盒。放冰箱的时候,我尝了尝,发现其实很难吃。”
“我当时就在想,明明是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一边笑着一边说好吃呢?”
他继续用那种严谨的姿态切着肉:“其实我当时……姐,说句丢人的话,我还真挺委屈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那么生气。想来想去,我只能想到他是在别处受了气,然后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但是……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啊。”他茫然地说,一颗泪珠从眼眶中跌下,落到菜板上。
“我总是想着,他还小,我要包容他,我是他的长辈,是我硬拉他跟我在一起的,但是……我想要一个解释,一句承诺,都……不可以么?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他说一句,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心里是有你的——很难么?”
他将切好的肉装进碗里,然后开始规规矩矩地处理其他配料。
“他让我走的时候,我其实真没打算走,我只是有些伤心,想等他冷静下来以后,再跟他好好谈谈。但是那口肉吃下肚,我就发现,我真的是在勉强他。他真的很会装,很会演——姐,你知道我的,我太迟钝了,很多东西我是很难感受到的。以前我没有感情的时候,可以察觉到很多东西,但是现在我在意他,我反而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只要他想,他就有本事一直哄着我,让我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