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半晌没说话，只这么彼此对望。
最后纪峣率先有了动作。
他伸手盖在脸上，遮住了哭泣的面庞，凄惨一笑。
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我真是个贱人——傻逼吧我。”
胃部收缩，吐出一口酸水。
“你知道老子每天多心累么？我每天下班回到家，看到餐刀就想割脖子，看到浴缸就想z.sha！我知道我是个烂人，是个不可回收垃圾！”
“但哪怕这样，我还是想着，坚持一下吧纪峣，说不定明天会好起来的，也许你能变得没那么烂——因为有人告诉过我，我能变好，只要我肯有所行动，我就可以变好！”
“那个人不是张鹤，不是我爸，不是我妈，是你，是你们几个——是你们啊！结果你……你告诉我……你觉得堕落的滋味很爽？”
纪峣如同一只受伤了的豹子，愤怒又,bao躁。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径直往床上一倒。
“你爱怎样就怎样。随你便吧。”
镣铐被带动，又是哗啦一声，格外清脆。
他低头看着于思远，牙关紧咬，眼圈通红，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男人的脸上，像是恨得能呕出一口血来。
“……于思远，我今天才知道，你是真的恨我啊。”
本来纪峣还想说，能想出用这个方法折磨他，于思远真是够可以的。但想想太矫情了，就闭了嘴。
“…………”
于思远像是傻了，直愣愣地望着纪峣扭曲的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