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霖送了他—本书,叫《夫妇善哉》。
蒋秋桐愣了一下,然后了然地笑了。
“你还没放弃么?”已经四十岁的男人依旧很有魅力,只是眼角多了两条细纹。每逢笑时,便宛如折扇徐徐展开,别有一番风情。
温霖点了根烟,缓缓
纪峣嚷嚷着男人而立之前的最后一个生日,得好好庆祝一下,然后送了他一份大礼。至于礼物是什么,不太方便说,会被锁。
于思远跟着凑趣,雷打不动给他送了盆花——自从几年前,于思远第一次给他送了盆君子兰开始,每逢他生日,于思远就变成了没有感情的送花机器。温霖被他搞得很无语,开玩笑说:“你再送我花的话,我就要以为你移情别恋了。”
于思远这么多年的浪荡子不是白叫的,比口花花,他还没输过:“行啊,要试试么?”
温霖笑着举手投降:“我认输。”
蒋秋桐的礼物就很有意思了,是衣服夹子。
如果从后门走,则有一处专门晾衣服的露台。
蒋秋桐心想收件衣服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结果一过去就惊着了。
只见晾衣绳上,衣服裤子床单,按照大小和颜色,用夹子整整齐齐夹了一排又一排,活似吊在绳索上的索命鬼集体诈尸。
“这什么阴间晾法……”
说起来,阴间这个词,还是他特意向纪峣学的(纪峣转脸就把这件事当笑话讲了)。
这是某奢侈品牌旗下的衣夹,有黑色钢琴烤漆款和银色磨砂金属款两种,一盒五个。蒋秋桐all了,一样买了五盒,还另外定制了一盒同种样式的亮红款,拿来让温霖当坐标点用。
十一盒衣服夹子高高摞在那,看呆了纪峣和于思远两个基佬。
这就是直男的礼物么,竟然如此清新不做作,透着股朴实。
温霖愣了下,然后噗嗤笑了。他轻轻在蒋秋桐肩膀上锤了一拳:“谢了。”-
春去秋来,在又一排北雁南飞时,蒋秋桐正式迈入不惑之年。
蒋秋桐无语地开始收衣服。收衣服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取夹子。
温霖放夹子也很讲究,内衣夹左右中三个,距离必定成完美中轴线;T恤夹五个,是完美五等分;裤子四个,标准四等分;床单比较狠,足足十一个——最中间的那个充作坐标原点的夹子,还特意区别于其他平平无奇的蓝色夹子,是枚骚包的红色。
蒋秋桐原本取夹子取得生无可恋,看到这枚红色夹子,倒是忽然笑了。
“这人还挺促狭的。”-
这年是温霖二十九岁生日,算年龄的话,他和纪峣同龄,但比对方小几个月,纪峣是前一年冬天生,他是次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