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漫无边际地想,从发出那条微信开始,今晚的一切就有些不太对。某种重要的控制权似乎从他手中转移了,变成过快的静息心跳,高度敏锐的末梢神经,令他开始心不由己地跟着什么东西打转。
过猛,反而弄得杯子里的液体晃出来一些,洒在了手背上。
所幸刚刚并没有煮得太烫,陈南一小声地抽了一口冷气,立刻把手移到了一旁的水池。贺昀迟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打开开关,低声说,“很疼?”
稍冷的水流应该会模糊一部分知觉,但陈南一被握住的那圈皮肤的触觉却仿佛灵敏异常。贺昀迟扣得很紧,替他冲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一旁的餐巾纸擦干水,说,“好像烫红了。”
陈南一低头看了一眼,贺昀迟的形容有些夸张,那片红色并不是很深,也没有带来痛感,“还好,没关系。”
“有医药箱吗?”贺昀迟坚持道。
陈南一拗不过他,去找了出来,但药箱里并没有烫伤膏。
“我家有。”贺昀迟没有给他拒绝的时间,缓缓松开紧握着他手腕的手,打开门出去了。
陈南一脑内一片混乱地站在原地没动,正预备要深入思索问题,拿着药的人又回来了,重新搅乱了他的头绪。
贺昀迟替他擦过药,直接把那管药留下了,叮嘱几句,又和他说明天晚餐见。
陈南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送他出门后,对着水池里的两只杯子发了一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