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在餐桌边又坐会儿。可能是刚刚淋过点雨,头隐隐约约疼起来。
从意识到自己性取向之后,他或多或少和同样性取向朋友交流过恋爱心理,仿佛交流某段音乐、某部电影观后感,每个人抒发着自己感受与见解。
“喜欢直男”则非常像部电影里糟糕画面或是支乐曲中不和谐音符,被所有与陈南交流过人重点勾红,划圈示警,列为破坏体验高危段落。
他躺进沙发角,望着被水汽模糊夜幕,闪烁霓虹仿似某种扭曲缠绕轨道,令人感觉置身于潘神迷宫,怎样也找不到脱身头绪。
陈南思考半天,最终只是毫无技巧地给贺昀迟发条很没营养微信消息,“你吃饱吗?”
这些,微微侧过脸,避开和他对视,尴尬得要命,“那个是……”
他抓起杯子喝大口水,顶着有些灼热眼神解释道,“他应该也只是随口说,已经拒绝。”
贺昀迟搅下碗里所剩不多面条,客观陈述道,“但昨晚听起来——他好像不怎介意你拒绝。”
“今天也陪你起去车管所。”
陈南感觉他们这场对话似乎有些偏离正常朋友对话范畴,但还是耐心道,“因为林昂开那辆车是他。”
贺昀迟没有像以往那样回复得很快,但过十来分钟,意外听到有人敲门动静。
他下坐起身,跑过去打开门。贺昀迟双手插兜,站在门外,还是刚刚那副离开时表情,板眼道,“烫伤膏还在你家。”
陈南差点没转过弯,抿抿唇,转身去药箱里把那支药膏找出来还给他,“嗯。”
接过药人也没立刻离开,靠在门边,低头捏捏手里药膏和手机,慢吞吞开口道,“没吃饱。”
“那盒饼干能给吗?”
“况且毕竟是朋友朋友,拒绝也还是可以正常相处。”
他说罢,贺昀迟脸色变得更加古怪,紧紧盯他好会儿,突然起身把碗里剩下那点食物倒进垃圾桶里,将餐具放进洗碗机后,直起身道,“谢谢你面。”
他单手插在家居服外袍口袋里,右手握住冰凉公寓门把手,“先回家。”
贺昀迟消失得很快,陈南还没琢磨过来哪里不对,整间屋子就只剩他和只猫咪。
要不是空气里还飘散着奶油蘑菇香气,他都要怀疑贺昀迟是不是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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