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同情心泛滥时候,赵夜白艰难地维持住冷淡表情。
“哥,你答应过要和在起。”孟易肖垂着头,轻声说。
“……是你曲解意思。”
十多年前,赵夜白确实说过这样话。
那时孟易肖刚刚转到他所在学校,两人除上学放学起由司机接送外,平日里没有任何交集。直到某天体育课,赵夜白和朋友起溜回教学楼,趴在二楼栏杆往下看时,发现孟易肖跟在体育老师身后朝着仓库方向走去。
赵夜白反唇相讥:“你定要这样缠着吗?”
“你知道喜欢你。”
“你不是也知道不喜欢你吗!过去现在将来,永远不会,你还要让说几次?”
赵夜白本就因为摸不清孟易肖心思有些发毛,呛声间话赶着话,忍无可忍地吼出这句,整个房间霎时间如坠冰窖,完全消音。
玄关挂着钟表,秒针无声地旋转着,时间凝成水滴落,在空气之中激起层叠涟漪。
:“不要。”
孟易肖正要把个套着硬壳类似本子东西放在地上,闻言停住,指甲前端因为抓得太用力,血色被挤走,泛出狰狞白色来。
——要来吗?
赵夜白道:“你想怎样直接说就好,不用搞这多花样。”
孟易肖怔忪瞬,嘴角失控似翘下,抿平,然后又翘下……有那瞬间,赵夜白觉得他好像有点伤心。
朋友推他:“赵夜白,你快看,那个是小娘子吗?”
小学时孟易肖个子比同龄人矮,长得秀气像个小女孩,人又内向文静,赵夜白经常听到有人给他起小姑娘、小娘子之类外号。
赵夜白顺着朋友指方向看过去,“还真是,他跟着老师去干什
赵夜白觉得自己说得太重,孟易肖不定承受得住,但转念想,他不喜欢孟易肖是事实,这说也没什错。
……
可是同样话有千万种说法,真有必要说得这狠绝吗?仔细想想孟易肖除疯点、总是干涉他生活之外,从没主动做过伤害他事,还特意带这大箱子东西来找他……
打住打住打住。
不能再心软。
下秒,赵夜白便推翻这个想法——他上过孟易肖太多次当,每次他觉得孟易肖可怜,无不是人家做好全套等着他往里跳。
眼不见为净,赵夜白冷淡地别过脸。
大概是苦肉计没能起效,孟易肖放下那个硬壳本子,起身道:“哥,你对他说话时不是这样。”
“和谁怎说话,是自由。”
“你定要这样防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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