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打断他:“行行,问是你怎样。”
李安生:“很好。”
两人尴尬沉默片刻,那头男人有些火起:“怎,连声爸都不叫?”
李安生很有耐心:“爸,很好,分公司也很好。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又是阵尴尬沉默。电话那边隐约传来些许女人笑声,那男人有些恼怒:“你——读书读傻吗?行,就这样。你下个月回来趟。”
恋人,更不应该缺财富和地位。他生而自由且高傲,在最珍贵年纪肆意地做切他想做事。他几乎没有畏惧,任何波折在他眼里都不过小事。他又是极其柔软,因为他对接受爱习以为常,也对给予爱毫不吝啬。
宇哥自始至终,都应该是前呼后拥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矜贵,怎会忽陷淖泥中?怎可以?
可他更厌恶是自己无能为力。
他李安生,是个生下来就没见过亲爹穷酸小子。他摊上个多病而喜怒无常妈,亲爸每月打发乞丐般给些钞票,常年独行,没有朋友,性格古怪阴暗。他何德何能、三生有幸曾苟得份爱情,却被自己轻易地扔下。
六年太长。他六年空缺,对赵宇切无所知。当年他负气离开,连高中毕业证都是从包裹中拆封。他在遥远帝都呆年,又在加拿大独自生活。他以为,异国他乡陌生、离开恋人后孤寂、近乎部队式严苛生活已经足够作为段早恋祭奠。他曾在最受不时候独自回国,在中门口慢慢走,最后直走到十四中。他拍下十四中那棵树,就此将切记忆都沉淀在心里,不再去想。
“等等。”李安生说,“爸,打算直呆在吴城。”
男人很不耐烦:“由不得你。”
电话断。李安生将手机往床上扔,点只烟。
乳白色烟雾慢慢缭绕,附上灯火通明窗。
可当他随便决定“不再去想”时候,他最珍贵人蜗居在嘈杂脏乱老式小区里,在日以继日高速公路上奔波,忍受着他从未知情痛苦。
而他无能为力,因为他甚至都不在赵宇身边。
是电话铃声将李安生惊醒。
他滑开手机,个有些醺意中年男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安生,在吴城怎样?”
“还可以。”李安生面无表情,有条有序地说,“分公司效益不错,但是管理很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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