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咽哭半晌,边哭边问儿子该怎办。赵宇什也不明白,哪里知道该怎办,哄他妈半天,他妈趴在他肩膀上,哽咽道,“怎办,小宇……你爸爸出事……”她顿顿,泪水浸湿儿子卫衣,“他可能得坐牢…再也出不来……怎办呀?小宇,们该怎办呀?”
如果换做六年之后赵宇,也许此时会镇定地摆出张嬉皮笑脸,反问他妈,“什叫再也出不来啊?您懂法吗?别哭,好好说话。”
六年之前赵宇却如若雷劈,脸茫然。
赵母双目含泪,“上次他告诉已经立案,但那时候他还让放心,说他可以解决……可看他这几天直不开心,就知道肯定出事。今天他没去上班,就陪在家里。他说,让带着你好好过日子……不知道他在说什呀!没过多久,便来人,将他带走…小宇,们该怎办?”她忍又忍,那泪珠终究还是呼啦啦滚下来,“想跟去,那些人也不肯。你爸爸只说,能还钱已经还回去,律师也安排好,让想办法攒钱,做好最坏打算……什叫最坏打算呀!”
200X年十月初,吴城市检察院立案侦查。这回来势汹汹,雷厉风行,半点不弄虚作假。省里安排下来调查组早就证据在握,侦查几乎是个幌子。刚过周,形势已定,再无挽回之力,大鱼小虾老虎苍蝇并刑事拘留。只等公诉庭审,切皆尘埃落定。这是当年将吴城官场几乎翻天覆地大型反腐反贪案,直到多年过去仍有人津津乐道。此案结,有人因此升官发财履历辉煌,也有更多人站错队伍黯然离场,生荣华富贵享完,落得理所应当牢狱之灾。
可此时赵宇是恍惚。
他甚至不明白什叫立案侦查、凭什会刑事拘留,什时候将会公诉,他爸犯什罪,他该做些什。
他只是个十七岁少年,刚与年轻爱人缠绵亲吻,满心欢喜,便突被泼下盆带冰冷水。
父亲对于赵宇来说,向是无所不能。他在外如鱼得水呼风唤雨,在家将妻儿捧在手心。赵宇生来便知道,他要什,父亲便给他什。他知道自己父亲收不少贿赂,不然以他个小局长身份,他家怎会过得如此潇洒?这些不干不净、来路不明钱在他家四处都是,塞进烟盒里美元,放在茶叶盒子里钱,就连客人“不小心落下”书里都夹着价值不菲购物卡,偷偷摸摸、带着阿谀奉承地被送到家里来。可是、可是,这些事官场上司空见惯,怎会突然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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