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雪莱的诗《写在勒瑞奇海湾》的其中一部分,译者江枫。
莱尔德和这个猎人“对诗”的部分,再往后面,接着的几句应该是:
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探索。
从前的几次已消失在记忆之中。
不该知道。
但我知道了。
我长大了。
黑衣男人缓缓点头。
“还有多少这样的岗哨?”
黑衣男人摊开双手。莱尔德还以为他要用手指表示数字,但他只是双掌向上,手臂伸展开,平划了两个圆。
“从古至今。”
“什么?”
一致,万一他的推想是错的,那么他们很可能无法找到“伊莲娜”最后出现的坐标……他很希望自己没有错,希望这世界的方向能有规律可循。
莱尔德又问:“难道你在这世界旅行了几百年?甚至……走过了相当于从欧洲到美洲的距离?”
考虑到此人进门的年代,也许他真的可以从欧洲徘徊到美洲……但这也不对,至少和黑衣男人的经历不太相符。莱尔德还记得那本日记的内容,日记不长,仅仅提到了图书馆、树篱迷宫、河水和灰色树林,并没有写出多么漫长的旅行。
莱尔德想拿出手机,想给这个人看里面日记的照片,但他发现自己拿不到小提箱。
他没有手,没有身体,没有一切。他只是能看见,能听见,却根本不存在。
我懂得了何谓意义。
我不能再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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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从古至今,每一年,每一秒,每一位拓荒者。”
大概这个回答就是“很多”的意思吧……莱尔德问:“你是要找到每一个‘岗哨’吗?”
黑衣男人低着头:“我即将找到的,是最重要的一个,但是……”他低头吃吃笑了几声,声音似乎带上了哭腔,“这一次,与之前不同……这一次,我意识到了……我不能找了……不能找了……”
随着他的语言,莱尔德看到了一片片飞逝而过的记忆,犹如传说中人类弥留之际的回溯。它们有些抽象,与其说是画面,不如说是“想法”。
猎人把所感直接传达给了莱尔德,这样比用语言描述更加快捷准确。
黑衣男人歪了一下头,这动作和灰色猎人歪头时一模一样。
他说:“这是我的旅程……我寻找岗哨。我追寻每一页书……直到来到这里……”
“岗哨?岗哨是什么?”
“岗哨。拓荒者留下的痕迹,歇息,传承所见的一切。”
莱尔德用力理解了一下:“也就是说……那个树屋不是你建的,而是在你之前还有别人来过,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