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把他拖到上一层平台,朝着对面向下的楼梯走去。原来这里是一条近路,看似向下,其实可以穿到另一条通道里,继续向上攀登。
被这样粗,bao对待,莱尔德当然痛得要命,但他一直没有吭声,这倒不是因为他想主动忍耐,而是深层那些书页们的述说声太过震耳,几乎沾满了他的感官。
随着距离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莱尔德自己的感官渐渐回来了。他终于开始哼哼唧唧地喊疼,但肖恩并不理他。
他被扔在一块平坦的地板上,然后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他趴着,抬起头,光线从房间高处的数个孔洞里投射进来,正好照在房间正中的人身上。
那个人侧躺在地板上,浑身裹着脏兮兮的布条,像个黑色版本的木乃伊。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只鸟嘴面具,面具下面流淌出一些混杂着血色的半透明粘液。
举,陈述,他们继续对已经走上“堤岸”的莱尔德轻声细语着,不放过哪怕最后的一秒钟,时刻履行着自己作为书页的责任。
“你们怎么上来的?它上哪去了?”身后传来肖恩的声音。
莱尔德没回头,只是恹恹地靠在墙上,说:“你能看见那个吗,就那边,那些。”
肖恩站在比他高五阶的地方,看了一眼低处:“能。我早就看到了。”
“多早?三个多月以前?”
在莱尔德看过去的瞬间,面具还并没有完全贴合在那人脸上,此时他正在用裹着黑布的双手捧着面具,让它完全遮住自己的头部。
鸟嘴面具中传出沙哑的声音:“噢,是你。太好了。”
莱尔德看着他,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而不是对肖恩。
肖恩从莱尔德身上跨过去,走到鸟嘴面具身边:“我把他先放在这,别让他离开,也别让我以外的人进来。”
鸟嘴面具动了动,像是点头,又好像不是。他身上的一根布条伸向莱尔德,让莱尔德想起岗哨深处的手指、手臂、血管、神经和肌肉纤维。它们也是这样绵软而神秘,让人无法移开视
“对,但那时我受不了,”肖恩说,“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你过来,跟我走。”
莱尔德苦笑一下:“不行啊,我站不起来。”
他背对着肖恩,肖恩看不见他具体哪有伤。肖恩也没问,直接伸手抓住他的右臂,转身就拖着往上走。
莱尔德被拽得倒下来,坚硬的阶梯擦过身体,每一下都硌得他咬牙皱眉。
被强行拖着往上走的时候,他偶尔还能用左腿支撑一下`身体,自己爬一爬、配合一下,而他的右脚却只能被动挪动,从小腿到脚踝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