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维继续回忆着:“2015年,5月23日,周六。我去调查未成年人失踪事件……松鼠镇。红栎疗养院。”
莱尔德跟着说:“5月24日,女孩过生日……是米莎,米莎过生日。我们调查过米莎的事情。但当时她没有失踪。圣卡德市。”
“5月25日,周一,松鼠镇,凯茨家,浴室……”说到这,列维脑海中的电光忽然熄灭了。
他停下来,暗示自己冷静,在记忆中仔细地搜索着。
25日之后的事情非常难以回忆,他眼前似乎有一扇浓雾形成的巨墙,与天空同高,宽不见边际,即使他直接走入雾中,也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机情况强迫他保持沉默,他完全是自愿地吞下了这个很正常的疑问,并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不再考虑它,让它沉淀下去。
现在想起来,当然是这些人根本没有手机,甚至不认识手机。比起关于年代的疑惑,更加令列维在意的是:是什么让他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让它变得非常不重要,让它像微风中的细小灰尘一样被人无视。
莱尔德说:“刚才我说的不对劲,指的不是时间和年代。而是……我觉得这里有某种东西存在着,它在故意干涉我们,模糊我们的视野,误导我们的认知。不是我们自己看错了或者记错了什么,是有什么东西故意要这样的……”
他站起来,仍然一手抚在墓碑上:“所以我们才看不见墓园。或者,是那种东西不想让我们看见。我可以对钟表毫不留意,可以认为日历只是摆设,但是墓园……也许死亡是最重要的标尺。任何人看到墓碑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注意死者的生卒年月,并且下意识地和自己所在的年代对照。这些数字,就是最无法忽视的标尺。无论你身在何时何地,它都会把你带回你真正属于的年代。”
列维点点头:“是的。它们就像镜子一样,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对照自己……”
这时,莱尔德拉了拉列维的胳膊,列维回过神,问他怎么了。
莱尔德面向朝墓园入口:“你看。”
墓园入口是一扇双开的镂空雕花铁门,两侧门柱上是样式古典的街灯,此时灯泡一亮一灭。
在苍白色的灯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2015年……莱尔德,我们应该在2015年。”
“2015年5月份。”莱尔德说。
“松鼠镇。红栎疗养院。圣卡德市。”列维说。
说完之后,有那么大概一秒钟,他不太理解这三个词的意思,他只是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它们。
接着,思维像电光一样飞速游走,在脑海中炸开一个又一个亮光。